第十四章（下） 长江后浪（第1 / 3页）

“我们这里没有长官，只有首长。”身后的警卫员纠正道，何柏谷看着那警卫员的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还是一脸稚气，若不是身上的军服和腰间的枪盒，他也不过是街头的一个普通孩子。

喜豆不解，不过她从前也时常听那些来窑子里的客人大谈什么之道，自己完全听不懂，但也知道只要就会流血，就会死人，天下也会因此而改变。

“首长！我们要参军！”李朝年也挤了过来，模仿着先前朝军官敬礼的士兵，双脚并拢，向其敬了一个军礼。

“我想参加。”李朝年忽然笑了，竟然笑到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只手还把住旁边的岩石，“你是不是很想发笑？其实在不久之前，我连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但我必须参加……”

军官笑了，问李朝年：“小鬼，你多大了？”问完后，军官将两人拉到路边，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许久，何柏谷忽然起身，拨开拥挤的人群，展开双臂拦在解放军的队伍跟前，大声喊道：“我要参军！”

李朝年的喊声虽然很快被街上各种声音淹没，但他依然在那兴奋地喊着，一直喊着，在其后的喜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不由得回头去看蹲在商铺门口，双眼发直，一直保持思考状态的何柏谷。

原本像条长龙的队伍被截断了，后方队伍停住了，军人们不可能冲撞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孩子，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但因为纪律原因，谁也没有上前，随后队伍一侧奔来两匹黑色的大马，为首的马上军官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不久，西安解放。解放大军入城的时候，李朝年和喜豆挤在人群之中，和其他人一样挥舞着手中的小旗，虽然喜豆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喜欢热闹，喜欢有日光照射的地方，而李朝年则拼命挤出人群，试图伸手去摸那些带枪军人身上的衣服，还大声喊道：“我要参军！我要参军！我要参加ge 命！”

“报告首长！有个孩子拦住了队伍。”队伍中一名士兵敬礼回话。

喜豆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问什么，但看着目光呆滞的何柏谷，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问：“我们下一步去什么地方？”

“十五！”李朝年撒谎道，尽力将自己弄得像那个年龄段，实际上他的行为举止早已超过了实际的年龄。

李朝年看着那支快慢机笑了：“分开？不会，还不到时候，等他彻底清醒的那天，我们才会分开，各走各路，但终有一天，我们又会回到同一条线上来，到时候我这个玩世不恭，大智若愚的师兄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噢——”喜豆应了一声，虽然她什么也不明白，随后便拉着何柏谷跟着李朝年晃晃悠悠上路了，至于朝着什么方向前进，她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未来还会面对什么事情，还会遭遇什么样的人或者怪物。

何柏谷看着大马上的军官，军官手臂还缠着绷带，翻身下马的时候，骑着另外一匹马的警卫员赶紧下马搀扶，却被那军官伸手拦开，坚持自己下马，随后来到何柏谷跟前，笑眯眯地问：“小鬼，你要做什么呀？”

李朝年深吸一口气，收起笑容，拍了拍沾满灰尘的双手，看着那支悬挂在那里的快慢机道：“需要枪，枪是的开门砖，而我的开门砖是ge 命。”

“长官，我要参军。”何柏谷的声音没有先前那么大声。

“你为什么要参加ge 命？”喜豆靠着何柏谷，觉得此时的李朝年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