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 冤魂群尸II(第2 / 2页)
山西王回头瞪着他道:“你根本不懂,今夜我展旗与不展旗完全没有区别,如果旗破灵出,后果更严重,道理我已经讲明白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帮我自己考虑吧!”
黄放还傻站在那,弓着身子,好像背上绑了个上百斤的口袋一样,他瞪大双眼看着牙婆的回魂尸,一直到李朝年向他慢慢走来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后退了好几步,抓起地上的一支步枪,瞄准李朝年就扣动了扳机。
山西王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穿过那六个木偶,用极快的指法在六个木偶的身上点过,点过之后那六个木偶一一倒地,再没有奇怪的表情。李朝年和何柏谷明白,应该是山西王把木偶中的六个怨灵都收回了指中。
再说偏院方向,民团士兵和下人们听到大院传来的呼救声,先是愣了好几秒,发愣的那几秒又听到呼救声离大院越来越远,心中都清楚大院也出事了,说不定大院内的人比他们还要惨,立即拔腿就朝着黄家大院跑去,还有些人甚至扔下手中的武器直接翻墙离开,扔下黄老爷不管,甚至连平日内号称对黄放忠心不二的于管家都踩在其他人肩头向墙头另外一面翻过去。
等山西王离开,何柏谷便按住李朝年的肩头道:“朝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
“旗身卷入旗杆之内,对应折叠的纹路,再用符纸封好!”山西王说着,抽出一张符纸递给何柏谷。
山西王说完,转身引了牙婆朝着大院方向走去,李朝年紧随其后。两人路过偏院时,看见大门紧闭,门缝之中夹有一张上黑下黄的符纸,这是师兄何柏谷留给他的信号,意思是自己出门了,但屋内有人。
何柏谷看了一眼李朝年,责怪他没有告知自己就妄自行动,险些出了大事。李朝年也不示弱地回敬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先前你不是也非常好奇地在打量着那六个川北大木偶?
“官府?”山西王冷笑一声,“在黄粱堡,他黄放就是官府,就是律法,放心吧,他们会回来的。”
李朝年表示出这个意思的同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问山西王:“先前你说制住了九个怨灵,这里只有六个,还有三个呢?”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大院,变得一片死寂,众人的尖叫声离大院却是越来越远,阵阵阴风吹过之后,被淹没在黑暗之中,留在原地的那六个川北大木偶依然立在原地,任阴风吹拂着身上的戏服,扭头互相对视着。
“你有什么责任!?”李朝年忽然火了,憋在心中多年的怒火都要爆发了一般,一把拽住何柏谷的领口道,“这些年以来,无论大小事,只要有错,不管是我的,还是别人的,你都会自行揽到自己身上去,你认为代人受过,就是大善吗?你认为自己那颗善心还能包容下多少东西?你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你说,我们还只是孩子!”
“鬼啊——”贴身丫头推开身前的人,径直朝着大院外面跑去,撕心裂肺地喊着,其他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等他们朝着后方齐齐回头一看的时候,整个大院门口的场面立即混乱了——原本背着黄放女儿的下人将平时当成姑奶奶的小姐直接扔在地上,拔腿就跑,谁知在迈过高门槛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还未等爬起来,就被跳过门槛的一个下人直接踩中了后背,还未等他惨叫出声,数双脚从他后腰、后背和脑袋上踩了过去,不等他挣扎就被活活踩死。
“他刚才杀了人!至少得交给官府法办!”李朝年恨恨道。
“还有三个在这里!”山西王抬起左手,竖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暂封在指内,原本我把怨灵都封在指内,也不想放他们出来,担心出事,所以便给我的伙计下了药,让他们昏睡,让怨灵出来唱戏,只是没有算准回魂尸会来的这么快。”
于管家本想自己逃命,但他做人一向和如今所处的位置一样,是个墙头草,稍作寻思,知道不管如何黄放现在还是黄粱堡的主人,要是喘过气翻过身来,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于管家想到这,立即俯身探手将黄放给拉上墙头,李朝年见状正要上前阻止,山西王却一个箭步跨到他跟前,伸手拦住道:“让他们走吧,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你展旗就错了!”李朝年喊道。
枪响之前,山西王已经勾动小指头让牙婆挡在了李朝年的跟前,子弹还是穿透了牙婆的身体,但只是擦着李朝年的脸颊飞了过去,镶进了瓦房的大门之中。此时的黄放拼命拉动着枪栓,但枪膛不知为何卡住了,急得他满头是汗,干脆扔下枪也朝墙头方向跑去,好在是刚跑到墙下便看到已经在墙头的于管家,赶紧开口喊道:“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