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 自己的自己(第2 / 2页)
第二架飞机在半个月之后又凿开了,随即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三人凿开了第三架飞机,随即发现在坚硬的冰层之下,除了第四架、还有第五架、第六架,甚至还有可能更多……下面到底还藏着多少架一模一样的C46,中川秋男猜都不敢猜,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之外。
“我不喜欢喜豆,你要是喜欢……”何柏谷马上辩解道,话说了一半,李朝年就抬起手来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何柏谷完全不理会他,立即道,“我知道你喜欢喜豆,我作为师兄,应该照顾你,你要是喜欢,我会搬出现在的地方,搬到较远的地方,以后极少出现在你们跟前。”
“领导?老张?”胡万钦试探性地喊道,没有人回答他,焦急的胡万钦终于决定走进机舱去看个明白,他走了进去,发现张大勇和中川秋男都站在机舱中间背对着他,似乎已经全身僵硬了,他持枪小心翼翼走过来,来到他们中间正要开口的时候,却看到了前方坐在机舱左右的那几个人,顿时傻了,他终于知道那个“高人”的真实身份了——他们自己。
后来,很多个夜晚,何柏谷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偷看喜豆。而是在白天,盯着喜豆看个够,以致于喜豆好几次都被看得脸红,反问他:“柏谷,你在看什么呢?”
飞机中除了驾驶员之外,还有八个人,那八个人之中除了近一个月前坠毁的C46运输机中的五个军人之外,还坐着侯高远、中川秋男和张大勇,唯独没有胡万钦。
不过何柏谷也记得那个夜晚,自己在门缝偷看喜豆的时候,感觉背后有阵阵压迫感袭来,他缓缓扭头,看着窗户下抱着自己小腿,把脸放在膝盖之上的李朝年,借着月光他隐约可见李朝年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怨恨他,还是有其他的念头。他试图解释,但李朝年的眼珠子却缓缓移动着,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位置,盯着角落中那口瓦缸。
中川秋男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怎么可能!”说完,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跟前,去抚摸,去打开他的衣服,摸索着,证实着,最终发现那就是他“自己”,不可能是其他人扮的,难道自己还不熟悉自己吗?他又转身去查看了另外一个侯高远和张大勇,依然没有发现有假扮的痕迹,就算用所谓的易容术都不可能做得这么像,连胎记和伤痕都一模一样。
曾经有很多个夜晚,他从船上爬起来,踮着脚尖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去看另外一间屋子中熟睡的喜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只能看到一个身躯,但那样已经很满足了,同样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将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忘记了,成为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春期男孩儿。
“怎么会……”中川秋男扭头看着拿过张大勇火把的胡万钦,“怎么会没有你?”
即便是每天都和喜豆在一起的何柏谷,在每一个夜晚入睡前,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依然是喜豆的模样,她的脸,她的胸部,她的腰肢,她的那双又长又白的腿。一开始何柏谷还拼命地抑制自己这种念头,试图在脑子中去想过去的事情来抹去喜豆的模样,可想来想去,最终会回忆到在陕西刚遇到喜豆时的场景,当然结果便是他继续想喜豆。
“为什么会有我?”胡万钦反问,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清楚自己明明在这里,不可能在冰层之下,但中川秋男和张大勇又是怎么回事?对了,那个小子他说过,要是开了飞机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以去找他,他可以回答!胡万钦想到这,拔腿就要走,但想着一走了之会让中川秋男怀疑,随即作罢,很久之后中川秋男才决定下手将这里所有的尸体都拖出去,接着再继续挖掘其他的冰层,打开所有的机舱!
“打住打住打住!”李朝年有些粗鲁地打断了何柏谷的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喜豆的确漂亮,要是当年我没有进入天墓,我恐怕会被她迷住,但现在不会了,我对她没有丝毫兴趣,你可以理解为我对女人毫无兴趣,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果,你,再,不,下,手,喜,豆,就,成,为,别,人,的,老,婆,了。”最后那句话李朝年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出来的,说得凶狠,而且还用“下手”来形容,这让何柏谷很不快,但同时也感觉出了某种威胁,并不是李朝年的,而是那个“别人”,他的确喜欢喜豆,但却不知道喜欢她的什么,也许仅仅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