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热情的朝圣者》(第2 / 4页)
“是的。这个房间里的收藏品都是收藏家塞缪尔·萨克森立了遗嘱留给不列颠的。等博物馆重新开幕,这些当然都会展览出来。”
“喔,当然。我想韦思先生一个月前在伦敦向我提过这件事。我常常想,不知道你们美国的萨克森先生的图书馆里有些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人,不是吗?这些贾格尔——太美妙了。”
“没什么事。”馆长不耐烦地说,“他没拿走任何东西,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也是如此。”英国人微笑着表示同意。
“我能不能打断这个学术争议?”老绅士说,“我可以建议再检查一次证据本身吗?还是你们各位宁愿……”
乔特博士点点头。英国人说:“我相信我和乔特博士已经相当熟了。目前我还没有比看看这个玻璃碎了的柜子更要紧的事。”他咯咯一笑,“毕竟如果我是不列颠博物馆未来的馆长,我想我应该学学你们美国艺术雅贼的方法。博士,嗯?”
“噢,是,是。”馆长皱起眉头,“你既然要看,当然随你。”
“不值得羡慕的情况。”老绅士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我看我们最好立刻去博物馆。巡官,你形容过的萨克森室里玻璃碎了的那个柜子,里面有些东西我非常想检查一下。”
“喔!”佩辛斯叫出来,“里面有什么东西我遗漏了吗?”
“纯属猜测。”雷恩先生沉思着说,“我敢说一定没什么。我们走吧,德罗米欧在楼下的车里等着呢。”
他们发现阿朗索·乔特博士在办公室里和一个长手长腿,身着奇怪外国服装的人相谈甚欢。这个人有英国人典型的瘦削尖脸,眼睛也很锐利,右边棕色的眉毛下戴着一个无边单片眼镜,眼镜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细丝带,丝带绕着脖子。他的脸骨架突出,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让人不禁联想起文艺复兴时代的学者。他说话的语气沉着自信,迷人的腔调显示出他是受过教育的英国人。他可能有五十岁。乔特博士介绍他时称他为哈姆内特·塞德拉博士,未来的馆长,他搭乘的英国来的船今天早上才进港。
“雷恩先生!”他轻呼一声,“这真是万分荣幸。自从二十年前看过您在伦敦演出的《奥赛罗》,我就想认识您。后来,您所写的关于莎士比亚的学术文章在《采风》……”
他们穿过空无一人的普通阅览室。佩辛斯扫视周遭,微微有些失望:戈登·罗威在哪里呢?众人走进萨克森室。柜子上昨天被打碎的玻璃已经换过了,和柜子上下其他的地方一样光洁明亮。
“玻璃工人昨天就修好了。”乔特博士俨然挑衅地对巡官说,“我向你保证他一刻钟也没有单独一个人待着。我自己就站在他旁边,一直到他完成工作为止。”
巡官哼了一声。
雷恩先生和塞德拉博士疑惑地看着玻璃里面,两人的眼里都闪现出赞叹的神采。
“贾格尔的。”塞德拉博士非常温和地说,“雷恩先生,太了不起了。乔特博士,你是说这个房间是新的,这些收藏品都是新近捐赠所得?”
“你真是太客气了。”老人赶快说,“在文学方面我不过是半瓶醋。我想,乔特博士告诉过你在你到达之前这里发生的神秘插曲吧?”
塞德拉博士看起来毫不知情。“对不起,什么事?”
“喔,芝麻小事。”乔特博士不情愿地说,一边摸摸山羊胡子,“雷恩先生,我真惊讶您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
“事情的表象相当古怪、浮浅,博士。”雷恩轻声说,他晶亮的眼睛从乔特身上扫到塞德拉身上,又扫回来,“塞德拉博士,星期一——两天前,显然有人伪装混入博物馆,明显地侵扰了这新房间里的一个柜子。”
“真的?”塞德拉博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