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场(第1 / 3页)
“请等一下,”雷恩的眼睛闪闪发亮,“您知道吗,我刚才提到的连续杀人案中的两名被害者正是德威特—朗斯特里特证券公司的两名合伙人,也就是您刚说的朗斯特里特和德威特。”
“很奇怪,答案是没有。斯托普斯的三名同伴对于谋杀动机的猜测是,斯托普斯和妻子发生争吵而失手杀了她。三人作证时指出,案发当时他们三人皆未在出事现场的小木屋里,是听到叫声才跑过去的,正好目睹了斯托普斯用马切提短刀砍向女人的头部,似乎斯托普斯当时正处于暴怒失控的状态。”
阿约斯的黑眼珠几乎跳了出来。“什么!”他叫起来,“有这样的事!这么说预言果然……”
雷恩问:“审判时,有没有查出他谋杀的动机呢?”
“您的意思是——”雷恩急切地问。
“或者您试试我们乌拉圭的特产马黛茶如何?”
“噢,谢谢费心,不用了。”
“谢谢,真的不用。关于马基乔,您能多说一些吗?”
“但他忽然消失了,像地球开了个口将他吞进去一般。我们追遍了整个南美洲,完全没有一丝这个人的踪迹。一般只能认为,他可能逃向内陆深处的可怕森林里,死在那里的某处了。这就是我知道的有关马丁·斯托普斯的事……雷恩先生,是否来杯真正的巴西咖啡?”
“噢,对,依据官方的资料,斯托普斯的三名同伴把他们的矿山卖了,那是个丰富的矿脉,这是大战期间的事了。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个盛产纯度极高的锰的富矿,而大战期间,锰又是非常重要的军事工业原料。因此,这个矿山卖了非常好的价钱,这三个人就带着一大笔钱回美国去了。”
“斯托普斯在狱中表现良好,是一名模范囚犯。他逐渐恢复了神志,看来接受了自己的囚徒身份,不惹麻烦,不闹事,而且独来独往,从不跟其他犯人一起。”
阿约斯领事一摊手,“今年七月,乌拉圭警方接到一封匿名信,邮戳是美国纽约的。稍后,德威特承认是他写的。这封信指出,逃犯斯托普斯在纽约,并建议乌拉圭警方派人追查。当然,尽管乌拉圭政府已经数度更换,但他们还是立即调出了当年的档案资料,而马基乔正是奉命负责这次调查的人员。马基乔推测密告的人一定是当年斯托普斯的三名同伴之一,因此来到此地,请我协助。经过追踪,马基乔发现,朗斯特里特和德威特果然居住于本市,且拥有了相当的社会地位。他也试图查出威廉·克罗克特的下落,就是当年和斯托普斯一起采矿的第三名同伴,但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所知的只是,那三人回到北美后,克罗克特和另外两人分道扬镳,究竟是因为不合分手还是因为他想一人自由自在地享受财富,不得而知——我当然也完全不清楚,也可能这两个原因都不对。总而言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事情得追溯到一九一二年,当时有个年轻的探矿人——就是这位马丁·斯托普斯,受过完整的地质学教育,可能也拥有机械方面的训练——被乌拉圭法庭以谋杀他年轻的巴西籍妻子的罪名起诉,判处终身监禁。罪证确凿的原因在于,他的三名探矿的伙伴一起指证。当时,他们四人在内陆拥有一座矿山,地点很偏远,由敝国首都蒙得维的亚沿河航行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达,且需通过原始森林。他的三名同伴在审讯时异口同声作证,他们亲眼目睹了凶杀经过,还经三人合力才制服斯托普斯,将他捆绑后,从内陆乘船顺河而下,再交由警方;被杀的女人的尸体,他们也一起运了出来——暴晒在燥热的天气中数日,简直惨不忍睹;此外,斯托普斯的女儿,才两岁大的婴儿也一起带在身边;凶器当然没遗漏——是一把南美特有的马切提短刀。斯托普斯从头到尾没抗辩,当时他整个人已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连最基本的陈述自己行为的能力都没有。于是,他被判有罪并被关进监狱,至于那个两岁的女儿,则由法院交由蒙得维的亚的修道院收容。
“所以说,马基乔去见了德威特和朗斯特里特两人,是吗?”雷恩礼貌地追问。
“这倒不需要,阿约斯先生。”
“阿约斯先生,您是说回去?”雷恩条件反射般地惊问,“这三人是美国人?”
阿约斯叹了口气:“在长达十二年的监禁生涯之后,完全出乎警方的意料,斯托普斯大胆越狱并获得成功。这次越狱行动很明显是经过好几年的计划,所有的相关细节都留心到了。您对越狱的经过有兴趣吗?”
“噢,很抱歉,我忘了告诉您这三人的名字,他们分别是哈利·朗斯特里特、约翰·德威特和——我想想——对了,叫威廉·克罗克特……”
“请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