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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场(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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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没有一张支票的金额少于一万五千美元,虽然每笔的数额都不同,兑现的银行则是同一个——加拿大蒙特利尔开发信托银行。”

“我就猜到您会这么说。”萨姆握着拳,不甘心地看着雷恩,“但您得想想我们的立场,您看报纸了吗?那些有关错误起诉德威特的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现在更好了,他们还扯上了这次德威特的被杀重新大做文章,让我们最近得像小偷般躲着跑新闻的那些小子。我可以私下告诉您,现在连我的工作都快保不住了,不说远的吧,就在今天早上来之前,我还被局长狠狠教训了一顿。”

雷恩抬眼看着远方的河流。“我这么做,”他轻柔地说,“正是为了帮你和布鲁诺。你不会认为现在我会讲出我所知的一切吧?事实上,这场游戏已接近终场,巡官,我们很快就会听见长鸣的笛声;至于你提到你的工作……如果你很快把真凶抓到局长面前,我不相信他还能怪你什么。”

“我很快把——”

“没错,巡官。”雷恩光滑的身子就这么靠在岩石围墙上,“你再说说还有什么进展吧。”

萨姆并未马上回话,一副颇难启齿的样子。“雷恩先生,我绝没有逼您说出来的意思,但自从第一桩命案发生以来,这已是我第三次看到您对凶手是谁不是谁表示极肯定的态度,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如此确定柯林斯不是杀人凶手?”

“千真万确,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弄了十万美元,甚至还不止,详细数字得进一步追查清理,但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雷恩先生,他似乎是‘借用’了联邦政府的公款去玩股票,而且亏了,只能越陷越深。正好,朗斯特里特给了他那个烂情报,要他购买国际金属股,这傻瓜就动了最后五万元孤注一掷,这的的确确是他的最后一搏了——以便补回之前的亏损和长期侵占的款项。税务局那边似乎也察觉了柯林斯的手脚不干净,正派人私下查账,难怪这小子急了。”

“柯林斯怎么有本事可以不让税务局那边进行公开调查?巡官,他到底有什么通天之能?”

萨姆紧抿了一下嘴唇,“对他而言,这轻而易举。这几个月,他伪造了文书记录,避免侵占一事曝光,又贿赂了一些政界的高层人物。但这只能拖得了一时,他很快就技穷,无路可退了。”

“这真是提供了我们理解人性的注脚。”雷恩轻声说道,“这个人暴躁、贪婪而且易怒,在他这辈子里,或许在诈骗他人一事上一帆风顺,也能动用他的政治力量呼风唤雨……但现在,他却得下跪乞怜,如布鲁诺告诉我的那样!一个失败者,巡官,一个彻彻底底、毫无再起希望的失败者,他得为他的罪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萨姆似乎并不觉得值得同情,“可能吧,反正这案子够他受的——当然,都是些情况证据,但已经够瞧的了。比方说动机,谁都知道他恨透了朗斯特里特和德威特。杀朗斯特里特是基于报复,他一直认为朗斯特里特出卖了他;至于杀德威特,则是因为他侵占公款一事马上会暴露,而德威特又拒绝接收朗斯特里特的烂摊子,柯林斯进也死退也死,干脆动手杀了他图个痛快。依据目前所有的情况证据,警方认定杀死朗斯特里特和德威特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柯林斯,也不排除伍德命案同样出自他的手的可能性。当时他要混上默霍克渡轮不难,也可以在渡轮靠岸时偷偷下船。我们追查了他当晚的行踪,柯林斯交代不出清楚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在他被押上法庭时,布鲁诺还能拿我们闯进他家时他那种典型的罪犯反应当证据——包括他喊的话,包括他的企图畏罪自杀……”

“这个嘛,”雷恩依然很温和,“说来话长,巡官,但从另一方面而言,我感觉事情已经发展到实际证明的时刻了。因此,今天下午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实地侦查有关柯林斯涉案可能的证据吗?”

萨姆释然一笑,“雷恩先生,听您这样说,我心里一下子踏实起来了……至于其他的新进展,还算不少。首先,席林医生对德威特的尸体所作的详细检验报告已出来了,子弹也挖出来了,正是他先前判断的点三八口径;第二个进展——其实是没进展,柏根县的检察官柯尔协助追踪尸体被发现前离车的乘客,一无所获。两县人员协同搜寻那把枪,在整条铁轨两侧作了地毯式的搜查,毫无发现。当然,布鲁诺认为找不到是因为凶器根本没丢掉;既然人是柯林斯杀的,凶器自然也就是那天早上柯林斯手上的左轮手枪。我们做了弹道分析,比较了柯林斯的枪和德威特体内的子弹,结果发现不符,当然,这并不能证明柯林斯就是清白的,他也可能使用另一把枪杀了德威特,起码布鲁诺这么想。布鲁诺的想法是,如果柯林斯用另一把枪行凶,他不难带着那把枪坐上出租车,在车子搭乘渡轮时,将枪扔到哈德逊河里。”

“这是有趣的巧合,”雷恩说,“巡官,请继续。”

“噢,好,我们也侦讯了那天晚上载柯林斯回纽约的出租车司机,看车子当天是否搭了渡轮且柯林斯是否在渡轮上下车。司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记得柯林斯上车时,正是列车开出里奇菲尔德公园站的时候,就这样。第三点进展也称不上进展,在我们进一步清理朗斯特里特的商业文件和私人资料时,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第四点,倒很耐人寻味,在搜查德威特的文件资料时,我们有个颇显著的发现,支票票根——在过去的十四年内,每年都开出的两张支票——开给一个叫威廉·克罗克特的家伙。”

雷恩毫不惊讶,紧紧盯着萨姆的嘴巴的灰眼睛变得朦胧起来。“威廉·克罗克特,嗯……巡官,你真是个重大信息的通报人。那么,支票金额呢?还有,票据交换或兑现的银行?”

“在法庭上,地方检察官的演讲极具魅力,”雷恩伸伸他长而结实的手臂,笑着说,“我毫不怀疑柯林斯会被判有罪,但巡官,你是否认真考虑过当时的情况?清晨五点,警察忽然敲门来抓人,柯林斯在睡意迷蒙之中,极有可能以为是他侵占公款一事东窗事发了,马上要以侵占公款的罪名被捕。若我们设身处地考虑他当时的心理状态,他的企图自杀以及高喊不让你们‘活捉’,不是极为合理吗?”

萨姆抓着脑袋,“这和柯林斯说的一模一样,今天早上我们以侵占公款一事侦讯他时说的,您怎么会知道呢?”

“哎呀,巡官,这不是小孩都想得出来吗?”

“我感觉,”萨姆慎重地说,“您认为柯林斯说的话是真的,您不认为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不是?说真的,我这次来,一方面也是布鲁诺要我来问问您的看法。您很清楚,我们正打算以谋杀罪名起诉他,但布鲁诺一朝被蛇咬,实在害怕旧事重演一遍。”

“萨姆巡官,”雷恩光着腿站起来,挺挺古铜色的胸膛,“布鲁诺不能以谋杀德威特的罪名起诉柯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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