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1 / 6页）

「那才不是我随口乱讲的故事。我从来不说谎。」

「哎，话说回来，这里也不是度假胜地，不是吗？」

妮特没看见朝她嘴巴打来的那一击，但等黄鼠狼再次举起手时，她已高度戒备。

「嗯，也就是惩戒室，房间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

她的意思没有传达过去，至少对方没有好好听她说话。之前的祈祷都白费了，她仍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渺小沙粒。

「是的，很合乎人性的意思。」

※

「人道？」

妮特被关进了惩戒室。她一开始只是躺着哭泣，等到哭泣没有用之后，便扯开喉咙大喊放她出去，对着门又踹又抓。看守人对妮特的大吵大闹感到厌烦，两个人冲进来给她套上紧身衣，把她固定在墙上。

「工作人员会收走所有调味料，只有在客人来的时候才放上盐、胡椒和醋等等的东西。」

「啊，听着，我看见院长朝这儿走过来了。再多告诉我一些事情，譬如你们不可以做哪些事？」

他露出微笑。「如果没有其他内容的话，我认为谈话差不多了。这里的食物很可口，是我亲自嚐过的。」

妮特转过身去。「三个都会打人，但是最瘦小的那个打得最严重。她喜欢打脖子，让人好几天僵硬不太能动。」

「还有更糟的。他们痛恨我们，根本不在乎我们，对待我们的态度满不在乎，不想听我们说话。」

他点头。「是的，我知道。他们这幺做，是不希望你们生下自己无力照顾的小孩。妳不认为那样很人道吗？」

好几个小时过去，她一直维持同样的姿势，对着灰白色的墙壁说话，彷彿墙壁会因此倒下，为她铺平通往自由的道路。最后房门被打开，院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缠人的矮小祕书。

「还有，他们要我们剪掉肚子里的东西，才允许我们离开这里。」

「我和《摄影》的威廉先生谈过了。他没有打算发表妳随口胡谱的无稽之谈，妳应该感到高兴。」

她摇了摇头。他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告诉我那三个人当中会打人的是谁？」

他哈哈一笑。「那妳应该认识一下我们总编辑，妳刚才说的人就是他。」

他越过妮特看向其他三个工作人员。那三个人一直跟着他们，现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想要偷听两人说了什幺。

她听到那群工作人员散开的声音，没多久，妮特的手臂就被院长抓住。被拖走的时候，她看见船夫点起小雪茄，转头看向钓竿。

「我为什幺不可以生小孩？我的孩子就比其他人更没有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