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 / 3页）

两个小时后写着「妮特‧赫曼森」的新门牌已经在大门旁旋好。她即将在那道门后展开报复，所以不应该挂上「罗森」的名字。

是的，她的计画天衣无缝，缓冲的时间也充足。还有，这栋房子的其他住户也只会让自己的访客进门，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在布雷盖德广场游蕩的毒虫和不良少年，毕竟可怕骇人的例子时有所闻。

她进入屋内后将门锁好，走到厨房，从橱柜里取出八个深盘子，拿到走廊底端的餐厅。

把姬德放在最后一个的决定很妥当，她心想。没人知道姬德会不会準时出现，她从来不认为有遵守时间的必要。

为了安全起见，她先在餐桌上铺了报纸才将盘子一个个摆上去，再分别倒入散发香味或是恶臭的液体。古龙水、薰衣草、松脂、煤油、挥发油、醋、家用酒精和氨水。

这样一来就快大功告成了，她走向药妆店的路上时心想。楼下大门的电铃旁仍然挂着「妮特‧罗森」这个名字，她到时候会黏上一个小标籤，拿笔直接写上新的姓氏。从现在起，她叫作妮特‧赫曼森，信上签的名字是这个，而且已经全数寄出去了。或许有一、两个住户看到不同的姓氏会觉得奇怪，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我一个半小时后再过来。请帮我将字体做得和旧的一样，名字也不要写错。」

「我需要气味强烈的东西。」她在诺勒布罗一家药妆店向老闆说。「我是位生物老师，明天要教学生有关嗅觉的课程。我家里已经有好闻的东西，另外还需要一些强烈、刺鼻的味道。」

「除了姓氏之外，新的门牌要看起来和旧的一模一样吗？好，我试试看。」柜檯后面的店员说。「不过我得要一个钟头以后才有时间动工，还有几双鞋要修补。」

老闆朝她怪异的笑了笑。「我们有松脂、氨水、煤油。我还推荐您煮两颗蛋，顺便买一瓶醋，就能让孩子们泪水直流了。」

为了避免客人们在大门前不期而遇，她尽可能将两个不认识的人安排成前后顺序。虽然寇特‧瓦德与姬德‧查尔斯很可能因为具有社会救济和医院体系的背景彼此认识，不过瓦德这种男人迟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忽然间，看不见的烟雾从盘子升起直冲她的脑门，鼻子黏膜和喉咙立刻受到刺激。她急忙拔腿奔离餐厅，不过仍旧没有忘记把门关紧。

等他们一来，她按下对讲机按钮后，随即会切断门铃电源，直到屋内的人无法再反抗才将门铃的电源开启。若是下一个人太早到达，而且响起电铃，她会请那位客人先离开，待约定好的时间再上门；倘若有人来得太晚，她打算将他的约延到最后一个，并请他到湖滨亭阁那儿等待，一切花费挂在她的帐上。她会说服对方听从她的建议，毕竟这攸关丰厚的报酬，不应等闲视之。

她呛得止不住咳声，一边赶紧跑进浴室，用冷水沖了好几分钟的脸。那味道刺激呛鼻，不容易消散，烧灼感一路从鼻孔一路蔓延到头部。

她决定先到布雷盖德街上的修鞋配锁行，之后再到诺勒布罗的药妆店。

「谢谢。我就买那三样东西，另外还要四到五瓶的福马林。」

她从工具箱取出一把螺丝起子，并且拿起购物袋来到屋外的楼梯间，在自家门前跪下。固定门牌的一个螺丝钉有点歪掉，不过在稍微施加力道后螺丝顺利被旋开，接着她拆下门牌放进购物袋，下楼走出户外。

老闆把货物交给她，两人相视而笑。现在这件事也解决了。

等到一切完成之后，当天傍晚和深夜她会将剩下的事情清理完毕。现在她必须再次确定餐厅完全密不通风，做最后一次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