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创造之穴(第1 / 6页)
我走到世界树跟前,对敖雨泽传去一道“没有危险”的意念,敖雨泽顿时明白过来,眼前的世界树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艾布尔微笑着走到一个花朵头盔之下,看了看之后,吩咐还剩下的一名世界树组织精锐成员走过来,将脑袋伸入花朵中。
“你胆子挺大……那么,另一个世界见。”艾布尔抱起伏羲女娲人面蛇身交尾像,将一个头盔模样的花骨朵套在头顶,对我们说道。
我恍然大悟。这才对。既然完整的七杀碑都落在世界树组织的手里,那么和七杀碑一起放置的伏羲女娲交尾石雕像,也不会被放过。
他将黑布打开,露出了一尊熟悉的雕像。这雕像是两具人首蛇身的东方造型的人像相互缠绕而成,蛇尾交缠的部分,和人类的DNA结构极为类似。
当初我和敖雨泽会中鬼脸蛇鳞的诅咒,除了受到七杀碑中的怨念影响外,还有这尊藏在石雕中的神像起的作用,确切地说,是里面藏着的伏羲女娲留下的蛇鳞造成的。
这时艾布尔从背包中取出一个二十多厘米高的东西,这件东西用黑布层层包裹,看得出来黑色布匹上还有不少暗红色的血迹写成的符文。
幸好我们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甚至我在船舱底部杀死变异树神的时候,还得到了树神遗留的记忆馈赠,对当年张献忠屠川的真相,有了更多了解。
不过那尊神像是单独的人面蛇身像,和眼前的伏羲女娲交尾像有区别,并且不管是材质还是散发的无形威压,当初的神像都不能和艾布尔拿出来的神像相比。
他以虔诚的姿态匍匐在地,开始念诵祈祷词。这是我和敖雨泽第二次见到具有“神力”的神像。第一次还是我们刚见面不久,在金沙遗址附近的地下祭祀地,两个为了召唤神灵而死去的外国人留下的。
“即便是神灵,也不能直接干涉现实,只有寄托了神灵和万千生灵信仰的意念的神像,才能让神灵的本源意识短暂降临。艾布尔手里的这尊神像,很可能是当年的伏羲女娲留下的,比起其他神像来,能容纳的神力更巨大。”敖雨泽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你们所在的华夏地区,是世界最幸运的地方,我主最早给你们的先祖带来了真正的文明,也留下了无数的神话传说。我主在最开始时本身就是一对兄妹结为的夫妻。当第三纪人类文明的大劫到来时,穆里亚文明最重要的通天神树被毁掉,意识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缝,被毁灭的穆里亚文明无力修复这个缺口,那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时候。直到数万年后,女娲牺牲了自己修补了裂缝,人类才得以繁衍生息,这个过程在你们的神话中,被称为女娲炼石补天。”艾布尔说道,同时将伏羲女娲人面蛇身交尾像放在了世界树前方。
这话还是被一旁的秦峰听到了,对我们说道:“不只如此,实际上这一尊神像中,还藏着当年的伏羲女娲蛇尾的一片蛇鳞,这是它们脱离物质躯体后,在血脉之外留下的唯一实体。”
那名精锐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带着巨大花朵的枝丫像是有生命一样能够感受到他位置的改变,竟然跟随他瘫倒的方向延伸了一截,并没有脱离他的脑袋。
从变异树神反馈的记忆来看,它本身是世界树的一根枝丫所化,尽管不是世界树本体留下的幼苗,但也具备世界树的部分能力,比如沟通人类的意识。当初树神是用几根枝丫勉强缠绕在我头上和我沟通,和眼前的世界树直接化出一个头盔模样的花朵,明显差了不少。
这让我脸色大变,打定主意如果等会儿艾布尔逼迫我也这样做,就和他提前翻脸。
脑子里的记忆被触动,我对眼前的世界树少了几分畏惧,多了一点亲切。古蜀五神中,可能只剩下唯一的植物类神灵扶桑神树对人类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善意了,哪怕它原本是穆里亚文明中汲取和储存植物能的工具。
很快,花朵开始闭合,我甚至能看到在半透明的花瓣中,有两条花蕊飞速生长,从那名精锐的鼻孔伸进去,估计直接伸到了此人的脑部。
在日本,同样是兄妹夫妻的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被传为日本众神始祖。西方国家虽然没有人类始祖是兄妹的说法,但夏娃源自亚当的肋骨这一点,也说明了两者之间有血亲联系。
听到“蛇鳞”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鬼脸蛇鳞的诅咒。当初我和敖雨泽中诅咒的时候,是在岷江河段江口沉银遗址的水下。在沉船之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七杀碑的一截残破的碑体,还发现了和眼前的神像造型一致的伏羲女娲交尾石雕,只是那石雕比眼前的神像要大好几倍。
伏羲女娲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兄妹夫妻,相传中国古代新娘蒙红盖头的习俗,最早并非为了喜庆,而是伏羲女娲碍于兄妹身份遮羞所用。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秦峰继续说道:“这尊神像,就是从你们当初在水底看到的石雕中取出来的。石雕是为了保护神像本身按照它的造型重新雕刻的,神像就藏在里面。”
“伏羲女娲人面蛇身交尾像!”我和敖雨泽不禁低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