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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慊慊心意(第2 / 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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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设四镇将军,分别为镇东、镇南、镇西、镇北,掌征伐背叛、镇戍四方。镇东将军统领青、兖、徐、扬四州,屯驻扬州<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习称淮南,曹操、刘备等均担任过镇东将军,由此可见其地位。入魏后,淮南成为魏国战略基地,直接威胁东吴政权。镇南将军统领荆、豫二州,屯驻新野。现任镇东将军毌丘俭及镇南将军诸葛诞是当今魏国唯一有实力与司马氏相抗者,然诸葛诞与司马氏是姻亲,长女嫁给了司马师、司马昭之弟司马伷,因而算是司马氏一方的人。镇东将军毌丘俭才识拔干,早先与夏侯玄、李丰交好,二人被害后难以自安,后受嵇康和儿子毌丘甸鼓励,终感念昔日魏明帝知遇之恩,想做拼死一搏。嵇康与毌丘甸图谋此事已有几月,除毌丘甸以家信方式与父亲联络外,刘宝亦几次往返于洛阳与寿春,以策划周全。

举事并不是要反抗朝廷,只是要清君侧,逐君侧之恶人,所以起兵之时,便要让天下人知道这一点。按照嵇康等人的计划,最好是事先取得郭太后手书,以太后诏书号令天下,如此一切便顺理成章。但郭太后幽居内宫之中,宫廷内外均为司马师、司马昭兄弟心腹,就连新皇帝曹髦的侍从官,也尽是阮籍这类司马氏故吏,可谓是密不透风。要想在司马氏眼皮底下说服郭太后,再取得其手诏,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但如果没有朝廷内部力量支持,仅凭毌丘俭手中的兵力,怕是难以撼动司马氏根本。尤其是毌丘氏手下淮南兵将家眷尽在内地,若是不能名正言顺地起兵,不能里应外合,司马师只需派大军拦截死守,淮南军顾虑家眷安危,根本无心久战,这也是嵇康一再劝毌丘俭延迟起兵计划的根本原因。

刘伶道:“二位有所不知,姓邓的……哦,就是那黑衣男子,我已经确认他就是姓邓了,他刚刚来过。”大致说了经过。

嵇康听说刘伶晚间又有此奇遇,还差点儿死在黑衣男子刀下,惊异无比,道:“姓邓的已取走《原君书》,完成了任务,想必不会再轻易露面,日后要找他,岂不是更难?”

刘宝道:“既然已经能够确认姓邓的是司马师心腹,派人死守在大将军府附近,总会有所收获。”

刘伶白了好友一眼,道:“派谁去大将军府盯梢?嵇康,你,还是我?嵇康就不用说了,你也是仪表堂堂的伟男子,我虽然瞻观不佳,却丑得太有特色,旁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最重要的是,我见过姓邓的两次,却也不知道他相貌到底如何。”

刘宝闻言不免有些气馁,道:“原来刘伶君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要如何找起,总不能直接去找司马师讨人。”

之前孙权宠信方士赵达,多次求其方术,却始终不得。赵达死后,孙权怀疑其人留有遗书,甚至派人挖开了赵达坟墓,却没有任何发现,忽听到王表称赵达曾以《九宫算数》相赠,不由得半信半疑。等《九宫算数》呈到案前,比照赵达旧奏章笔迹,竟然一模一样。孙权又命赵达妹辨认,赵氏亦称是兄长笔迹,孙权遂再无疑虑,对王表恩宠如旧。

然王表既知孙权命在旦夕,当然要处心积虑地逃走。某日,他借口带纺织到山上采药,终自水路逃脱,暂时栖身在朋友家中。

不出一月,便听到孙权病殁的消息,纺织由此大大松了一口气,称:“这下好了,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年纪还小,应该顾不上来追捕道长了。”王表却道:“孙权为人妄自尊大,知道我骗了他,必不会就此甘休,即使他人死了,怕也是留下遗诏遗命之类,务必要杀我而后快。”

果然不久即有官兵四下搜捕王表,称其以丹药害死了老皇帝,竟给王表加上了弑君的罪名。朋友虽未告发王表,却也不敢再收留他,只督促他快走。既在江东已无容身之地,王表便辗转逃回中原,栖身在兄长处,而今又随王烈一道来洛阳访友,料想这里是魏国中枢之地,吴国君臣再如何怀恨恼怒,也是鞭长莫及。

众人听了纺织讲述,相顾骇然。好半晌,嵇康才道:“小娘子的意思,是东吴派人杀了王表道长?”纺织哭道:“除了吴人,还有谁想要王道长死?”

刘伶道:“刘宝君别急,我是没见过姓邓的相貌,但我猜沛娘肯定知道他长什么样,也许可以直接请她帮忙找到对方。”

嵇康奇道:“但若是托请沛娘相助,她多半会因此而知道我们密谋之事。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刘伶君还愿意信任她吗?是不是因为今晚出手救了你?”

刘伶道:“早先阮籍告知沛娘可能是许允故人后,我们都没有拿沛娘当坏人。后来陆续出了郭丽案、朱葛恪案、张亮案,皆关联到她,你我才因此对她大为改观。但今晚我当面质问沛娘,她受激不过,一再声称没有杀人,我感到不似作伪。当然,我也不会盲目相信沛娘的话,所以想自己暗中去查朱葛恪案、张亮案,果真不是沛娘所为,那么她就是可信的。”

嵇康思忖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就按刘伶君说的办。反正寻找姓邓的这件事,可以暂时缓上一缓。那姓邓的拿到了机密信函,却没有向司马师告发。今晚刘伶君在花园当着他面,婉转提及,他却不肯明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信函一事,必定有其意图,我们不妨静观其变。除此之外,也应该有个应对之策。刘宝君,你不妨将寿春之事再说一遍。”

刘宝道:“寿春那边倒是情势乐观。除了镇东将军外,又有一支生力军加入。”

刘伶道:“东园这般大,客馆院多房多,凶手却能准确地摸进王表道长房间,一定暗中跟了很久。”嵇康道:“既然涉及吴国,怕是事情不那么简单。吕安君,只好辛苦你了。”

吕安点点头,道:“明日一早,我便会派人去报官。这间房既是命案现场,只能暂时封闭,不能尽快入殓,实在委屈了王表道长,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各位,请先回房歇息,我会加派人手在客馆周围,加紧巡查。”

刘伶一到庭院,便将嵇康和刘宝扯到一边,问道:“天这么冷,又出了命案,你二位还睡得着吗?不妨到花厅去饮酒,还能暖暖身子。”

嵇康料想刘伶有事,便点头应允。三人一道往客馆花厅而来。

因刘伶事先交代过,案桌上酒菜尚未收拾,不过已成残羹冷炙。好在刘伶也不是真的打算来饮酒,他亲自掩好门窗,先说了山涛所探得之事。嵇康沉吟道:“如此,只是进一步验证了我们之前的推测,但还是不知道那黑衣男子的姓名,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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