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仇（第1 / 7页）

“那我就找他们领导去。”

两个帮忙的人就出去了。

厉云是一个中学教师，他对社会上的一些门道一窍不通，又很犟。

“出去吧！”焚尸人说。

司机小声说：“你得给他塞点钱。”

那个焚尸人一点不回避，眼里射出凶狠的光，挑衅地和厉云对视。他是这里的主宰，没有人可以越权。

“为什么？”

厉云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愤怒。厉云是个老实人，他一发脾气，脸就变成了红布。

“都得塞。要不然，你就等吧。”

“就一个排什么队？”

“排队。”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他把脑袋朝侧面转了转，眼珠却依然盯着厉云，显得极其傲慢。

厉云脸上的红已经像潮水一样退下来，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小声问那个焚尸人：“什么时候能完？”

厉云不想跟他争执，走出去了。

“我让你出去！”焚尸人不耐烦了。

“我就不给他，看他能拖到什么时候！”

他掀开奶奶的棉被，最后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青白，双眼微微睁着一条缝，眼珠毫无光泽。

“即使他不拖，也不会给你好好烧，连骨带肉地倒出来……”司机继续劝厉云。

厉云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他走过焚尸人身前的时候，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烧棉花的怪味。焚尸人像铁塔一样戳在那里，一动不动，还在凶狠地盯着厉云。

厉云的心里很难过，他觉得，他把奶奶丢下了，丢给了这个空旷、冷清的大房子，丢给了这个蛮横的焚尸人……接着，那个焚尸人也走了出来，“哐当！”把铁门一锁，踩着积雪走了。

可是，她再不会坐起来了……厉云慢慢把棉被放在奶奶的脸上，擦了一把泪，往外走去。

厉云傻傻地望着他那脏兮兮的蓝大褂，不知道他干什么去。

厉云的奶奶是个胆小的人，非常怕事，特别是陌生的环境里。假如现在她活着，一定会把厉云推开，声音抖抖地说：“别惹事，快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