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半张纸片（第1 / 3页）

在法医楼的视频里，小鬼进入尸检室后，过了十分钟才出来，这十分钟用来做这些事足够了。

这是我刚才把东西交给李光明时从他那问来的，因为我与文雅心中都还有些疑惑，想知道李光明他们有没有侦破这些疑点。

“恩，比刚醒时好多了，医生说再住一周拆了纱布就能出院了，回家去疗养。”嫂子回答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李光明告诉我，根据杨宁清死前透露出他与秦阳有过接触，刑警再次传唤了秦阳，在得知了杨宁清的所有罪行特别是吴英也是被其所杀后，秦阳交待了他所做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并不适合问疯哥纸片的事，我把钥匙放在床头，坐在椅子上，问嫂子：“疯哥好些了没？”

当日，杨宁清看了秦晓梅的日记，很快制定出了“鬼魂复仇”的计划，他对秦阳说秦晓梅是冤死的，以要找出杀害吴英的真凶为由，让秦阳借着第二天守灵的机会偷出秦晓梅的尸体，案发后，再安排秦阳扮小鬼从法医楼偷尸体并送回秦晓梅家中。

如果真是这样，当他知道神棍最后为了保住他而死了，他能承受吗，会内疚吗？

在这起案件中，有很多时间，我并不知道疯哥的行踪，也没听到他说查到了其他什么线索，最后的抓捕行动他也没有以往的兴奋劲，如果他是杨宁清的帮凶，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我内心而言，是断然不愿相信疯哥会与杀人犯合谋的，可这样一来，疯哥又成了包庇内鬼之人，正是他没有及时让那半截纸条见光，才导致了神棍之死，他同样脱不了干系。

我问自己，疯哥会是那个内鬼吗？

“唉。”我叹了口气，准备起身与他们夫妻告别，同时打定主意，等会儿再去一次疯哥办公室，翻出他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地比对。

“嗯。”疯哥轻声应道，又张嘴喝下嫂子喂来的一勺稀饭。

在尸检室里，秦阳用特制的粗竹签刺破胡远胸口，制造出手指戳破的假象，尔后将戴着手套的两手伸进洞口，分别往头和脚的方向用力，将洞口撕大，并拨开胡远心脏处的肋骨，在竹签的帮助下挖出心脏。

让我失望的是，疯哥的内心比我想象中强大，我从他的眼神中没看到一丝的慌乱。

之后，同样用竹签将心脏捣碎成大块，再用手动的搅肉器把其弄碎，紧接着用竹签顶开秦晓梅的喉头，把拇指粗的软管伸到秦晓梅胃里，软管的这一头接着漏斗，用“灌腊肠”的方式将碎肉压进胃里，最后取出软管，吹出管里余下的少量碎肉，将其涂抹在秦晓梅的口腔当中。

疯哥脸上的纱布还没有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通过他的眼睛来窥探他的内心。

对我来说，疯哥是个好兄长、好老师、好领导，对神棍来说，他是个好兄弟、好战友。工作中，他帮助我们，组里有案子，他总是最累的一个；生活上，他关照我们，谁家里有点事，他都会私下给我们批假，让我们解决好了再回来上班。

这时，疯哥转过头来盯着我问：“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之后，我沉默地坐着，看着床上那副身躯，百感交集。

“由李光明负责，在上级领导早日结案的授意下，杨宁清被定为唯一杀人犯，秦阳起了辅助作用，但秦阳不知道杨宁清的杀人计划，并且考虑到他是秦晓梅的弟弟，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秦晓梅的父母会得到一大笔国家赔偿，案子很快就会结了。”我淡然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