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悬案疑凶(第2 / 3页)
“不、不、不,跟车祸没关系。”韩印连忙摇头否认,同时心里一阵暗喜。这就基本对上了。张雯系父系单亲家庭长大,可能母亲的形象在她心里并不高尚,长大后成为一名护士,又一再受到老龄女性侮辱,心中淤积的闷气和不忿逐渐让她的人格发生裂变,直至激发内心中邪恶的潜能,于是她用蝴蝶结彰显身份,开启连续弑杀老龄妇女的报复之旅。
如此,刺激性因素和心理动机基本搞清楚了,除了性别,其他大抵与韩印先前的分析一致,接下来就要看能不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了。
韩印向护理部主任要了张雯父亲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但在拜访之前,他先去了趟医院工会。据护理部主任介绍,现在的工会主席,原先就是在欣乐社区分部做护理管理工作的,也就是张雯在分部工作时期的顶头上司。
据这位工会主席反映:张雯初去分部时情绪特别低落,工作态度也比较消极,对所有人,包括同事和病患,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人突然来了个大转变,不仅工作热情饱满,与患者相处得也越来越融洽。好多老太太就爱跟她聊天,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跟她唠,她也能耐着性子与那些老人家交流,跟先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工会主席提供的线索,再次印证了韩印先前的判断,也让案情更加明朗:“3·19”案中的3名受害人,果然是张雯有针对性的选择。当然,这种针对性并不是指双方存在世俗上的利益交集,而是通过日常的聊天,张雯确认了她们要么长期独自居住,要么因为丈夫工作的关系有长时间独立的空间。也就是说,这种针对性是为了保证张雯的作案能够顺利完成,没有干扰,也不必担心被人撞见。
韩印笑了笑,听出主任的话有些含糊,便追着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怎么说呢,这孩子真就是运气不好,接二连三地被冤枉!”主任顿了顿,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感慨地说,“那次是一个脑血栓病人,算是老病号,是个大老板,60多岁,每到换季便来住院输液预防病发。这人当时住我们科,老一点的护士都知道,他有对女孩子毛手毛脚的毛病,给他输液啥的都会躲着点他,也尽量少和他搭话,以防他蹬鼻子上脸,偶尔被摸一把,也只能自认倒霉。张雯那时刚来几个月,赶上那天管他的床,张雯哪儿知道他有好色的毛病,可能跟他多聊了几句,给他造成错觉,趁着张雯转身调整输液管时,狠狠掐了她屁股一下。这小姑娘哪儿能受得了,当时就和他吵起来,正吵着,那男的的老婆进到病房,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简直就是为老不尊,像个母老虎似的,不分青红皂白,抡起胳膊上去就给了张雯两个耳光,还反过来口口声声称张雯勾引她老公。”
“事情最后怎么解决的?”韩印问。
“解决啥啊,人有钱有背景,不仅不道歉,还挑了医院一大堆毛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苦了张雯这孩子,白受一顿委屈。”主任说。
“那她为什么被调走?”韩印问。
从医院出来,已接近中午,韩印随便找家小饭店简单吃口饭,便坐上出租车,按照主任给的地址找到张雯家。
敲了好一阵房门,屋内才有人瓮声瓮气地应了句,韩印赶忙表示自己是警察。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大爷将防盗门敞开一条缝,揉着惺忪的双眼,含混不清地问:“你是警察?我这儿没啥事啊,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对不起大爷,打扰您睡午觉了。”韩印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张雯父亲是这般年岁,便试探着问道,“您是张雯的父亲?”
“那次更冤枉,差不多是2006年夏天,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太太来看病。当时是她闺女搀着她,谁承想她闺女来了个电话,光一门心思接电话,把老太太忘了,一撒手老太太就在走廊里摔倒了。赶巧张雯端着输液瓶和输液器从身旁路过,实际上是老太太把张雯扑倒了,结果输液瓶碎碴把老太太胳膊和大腿都割伤了。”主任无奈地摇摇头说,“这娘俩岁数都不小,没一个讲理的,睁眼说瞎话,非说是张雯把老太太撞倒的。那时我们走廊里还没监控,虽然有很多人可以为张雯做证,但是没用,人家就是胡搅蛮缠,不仅让医院赔钱,还非要让医院开除张雯。闹了好一阵子,不依不饶的。眼见事情越来越无法收拾,影响越来越大,医院只好让步,采取息事宁人的姿态,把张雯调到欣乐社区分部,这场闹剧才算平息下来。”
“张雯当年的护士制服是什么样的?”韩印先是打量了对面的主任一眼,见她穿的是便装,接着把目光转向门外,正好几个护士在走廊里走动,便指着她们说,“是不是跟她们几个的制服一样,领口处系着蝴蝶结?”
“对,这款制服深受好评,所以这么多年医院一直沿用这种款式,就是在材料上做了些改进,我记得张雯当年也特别喜欢。”主任回应。
“她是单亲家庭?”韩印问。
“是,她打小由爸爸带大。”主任点了下头,随即反问道,“对了,你们警察怎么突然想起要调查张雯了,难道她当年出车祸不是意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