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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一到就发现布鲁克家陷入了一片混乱。维德科恩德发现本应在门口放哨的两个警员并没有站在他们的岗位上。大厅里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楼梯上也有急促的脚步声。在客厅里,他们发现米歇尔·丹哈姆躺在地上,嘴角满是血迹,一动不动。布鲁克太太和艾美莉都俯身围在他旁边。艾美莉正在抽泣,布鲁克太太倒是很镇定。她安慰艾美莉说米歇尔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过了一会儿,那两个警员冒了出来,后面跟着保罗·布鲁克。保罗的头发乱糟糟的,衬衫的一个袖子被撕开了口子。他的脸色铁青,显得非常恼怒。
年轻的艾美莉默认了,然后坐到了米拉达·布鲁克的旁边。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米歇尔·丹哈姆走了进来。他随手关上了门。但是门扇很不听话,又弹了开来,进来的是保罗·布鲁克。
“他们刚才打了一架。”两个便衣当中个子比较矮的约翰逊说,“我们被迫进行了干预。但是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一个已经倒在地上了。另外那一个看见我们就跑开了。我们最后抓住了他……”约翰逊又转头看了看保罗·布鲁克,“我看他现在已经冷静一些了……”
“葬礼将在明天下午举行。”布鲁克太太说,“如果这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新的不幸……我猜警察已经通知过您了吧,可怜的艾美莉?”
“请原谅,先生们。”我们面前的年轻人揉搓着自己的拳头,不慌不忙地说,“我刚才的行为有点儿不理智。我完全没有必要逃走,真是太荒唐了……在我自己的家里,我完全有权利这么对待这种入侵者。”这时候米歇尔开始恢复神智了。保罗·布鲁克朝着对手的方向冷笑了一下说,“他这是罪有应得……”
昨天晚上,他们去了查尔斯夫妇的家。他们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儿的父母。按照他们的说法,在七月一日的下午,安娜伊斯到房子附近的一个花园里去散步,然后就失去踪迹了。他们的女儿安娜伊斯不难看:有一头金发,身子很单薄,在唇边有一粒很明显的美人痣。她失踪的那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天鹅绒衣裙,还有配套的披肩。他们的女儿很保守,也很听话,从来不和男孩子们搭讪。对于查尔斯夫妇来说,女儿的失踪很离奇。七月二日,他们看到报纸上的告示之后就觉得事态严重了。
在同一时间里,一辆马车正在通向哈而伍德村的道路上疾驶。天空中阴云密布,好像是正在追赶着马车当中的维德科恩德警官和两位私人侦探。他们现在挤在狭小的马车里,忍受着持续的颠簸。他们刚刚去最后看了一眼哈而伍德村的墓地,那个被凶手选中的未来犯罪地点。那片墓地是不规则的形状,包括一个狭长的区域,和教堂的东南面相接。基地的边界很模糊,因为很多地方都被周围的树林严重侵蚀了。在远离树林的地方,可以看到很多东倒西歪的墓碑,散落在杂草当中。有些地方长着茂密的灌木和矮树丛,想在其中要找到一个墓碑并非易事。但是维德科恩德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派人在墓地里分区把手。他派出了十几个警员,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维德科恩德很自信,今晚,这片基地里绝对不可能发生谋杀案!更不要说是谋杀一个指定的人。
维德科恩德很匆忙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尽管当地警察在四处搜寻,安娜伊斯·查尔斯还是踪迹全无。
“米歇尔,就凭我现在是房子的主人。”
“我不知道在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可能被囚禁的地点。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可能今晚死在哈而伍德村的墓地里。她绝不可能在那里被人谋杀,更不可能被我们严密监视着的嫌疑犯所谋杀。”
寡妇的脸色并不好,而且越来越显老了。
“保罗!”艾美莉喊了起来。“你真让人讨厌!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这么说?……米歇尔,我的天啊,你怎么样了?”
她折起了信封,然后把信封塞到了上衣的小口袋里。她接着走进了客厅,发现客厅里只有布鲁克太太一个人。
画家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他凶狠地盯着对手,用轻蔑的口气说:
“艾美莉·多勒小姐收,烦请布鲁克先生和太太转交。”
“您凭什么这么说?”
欧文没有正面回应维德科恩德,而是朝车窗外面望了一眼,“什么鬼天气!我希望今天晚上不要下雨……”
“您先等等吧,米歇尔。”保罗傲慢地说,“我也有事情要和我的心上人说。我的事情肯定和您的一样重要。”
载着他们的马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颠簸着。乌蒙蒙的天色迅速地变幻成了疾风骤雨。他们快到达塞温斯宅第的时候,雨点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车顶上。
“艾美莉,亲爱的。”丹哈姆完全不理会刚进来的保罗。“我必须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