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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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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的一瞬间,我和乔纳坦·弗瑞德曼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欧文·伯恩斯。我们在等着他作出解释。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自圆其说,我可不愿意处在他的位置上——不管给我什么好处。很显然,那个美国人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欧文自吹自擂只会导致可怕的失败。他也不能靠闪烁其词或掉头走人来脱身。如果一天当中两次遭受“美国式”的失败,欧文必然会一蹶不振。但是,就像往常一样,欧文再次语出惊人。他的回答很简单。

“请说吧,先生。我们洗耳恭听……”

“还有其他可能性。”

“好吧。如果我们必须排除预先串谋的设想,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暗示。凶手想办法给出了暗示,使得马库斯·德让克在脑子里形成了谋杀的场景……”

“火车的车轮吱嘎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马库斯·德让克朝着那个男人大喊大叫,然后飞快地冲下火车,跑到站台上抓住了他。他厉声地指控那个男人犯下了可怕的谋杀罪行,他们的身边很快围上了一小圈看热闹的人。马库斯·德让克过于激动,话都说不利落了,不过他还是把他的噩梦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那个男人并没有立刻反驳,他努力地克制着怒气。那人身材健壮,体重至少是柔弱的马库斯·德让克先生的两倍,肯定能够一拳把马库斯·德让克打倒在地。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指控者信誓旦旦,那个男人犹豫着没有出手。这个时候,村子里的警长赶到了。警长出现的时候火车已经开走了,马库斯·德让克并没有上车,他的言语越来越恶毒,以至于警长被迫命令他冷静下来。最后,主要当事人都被带到了警长的办公室里,他们在那里继续辩论。

“请问,怎么才能做到?”

“马库斯·德让克惊呆了,他屏住了呼吸——那个男人和他的梦中的凶手长得一模一样!

“可以用催眠术……”

美国人摇了摇头。

“从比格布瑞治到斯特令村,如果坐火车只需要半小时。但是下一趟火车深夜才会经过比格布瑞治。在通往斯特令村的半路上就是峡谷和横跨峡谷的木质铁路桥。马匹无法顺着铁轨过桥,所以两位警务人员被迫顺着一条尘土飞扬的、陡峭的道路绕过小山。这一段路漫长而艰难,而且那天酷热难当。直到下午五点,两个人才赶到了斯特令村。他们疲惫不堪,口干舌燥。

“没有。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在那件事情之后不久,我的母亲确实再婚了,不过不是嫁给马库斯·德让克……为了能全身心地让我的母亲感受幸福,警长交出了他的警徽。”

“过了正午,警长下定决心,打算拜访一下老本尼。他找来了他的副手。一刻钟之后,两个人准备好马匹,出发了。老单身汉住在斯特令村———个很小的村了。

我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猜疑。乔纳坦·弗瑞德曼立刻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然后说:“斯托克先生,我知道您现在的想法,我也曾经动过同样的念头。可是,我的继父不可能是凶手,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在案发的那天早晨,他曾经在办公室里会见过好几个人。另外,早晨根本没有从西面开来的火车。考虑到谋杀发生的时间,他也不可能靠骑马赶回比格布瑞治村——根本来不及。”美国人又调侃地补充说,“这很可惜,对吗?我承认,他是一个绝佳的怀疑对象!”

“在随后的三小时里,马库斯·德让克一直焦虑地反复思考自己的噩梦。火车停靠在比格布瑞治村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阳光强烈,火车车厢里变得有些燥热。他打开了一扇窗户,然后靠在了上面。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比格布瑞治火车站,站台上有几个迎接火车的村民。突然,他的身子僵住了,因为他看到站台上站着一对夫妇: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儿的手,她的丈夫是一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男人。那个男人头顶上没剩下几根头发,还有一个酒糟鼻子……

“催眠术?”欧文·伯恩斯哼了一声,几乎是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我,“您想告诉我们说,凶手可以用催眠术在马库斯·德让克的脑子里形成如此准确生动的场景?我说阿齐勒,您真让我失望!女王陛下的臣民真不应该说出这种蠢话!”

“实际上,在几个小时之前,马库斯·德让克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他梦到老本尼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盹儿,一个男人慢慢地走近,手上提着一把伐木的斧头。马库斯·德让克清楚地看到了那个走近的男人的面容。在梦境中,马库斯·德让克惊叫了起来,但是毫无用处。陌生人举起了斧头,凶狠地砍在了昏睡的老本尼的头上。受到斧头的冲击之后,可怜的老本尼身子朝前摔倒在了地上。斧头深深地嵌在了受害者的脑袋里,凶手被迫用脚使劲儿踩住老本尼的脖子,以便拔出斧头。那个噩梦太真实,太生动了,深深地刻在了马库斯·德让克的脑海里。他立刻被惊醒了,浑身大汗。他做那个噩梦的时间大概是早晨八点。

“那好,这么说这个案子就是简单而单纯的‘梦中启示’!”我恼怒地举起了胳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有两种可能性,不可能有其他结论!”

“这个年代久远的故事发生在科罗拉多州,大概是三十年前,当时那个地区刚刚经历了铁路的高速发展阶段。在那个晴朗的夏日清晨,马库斯·德让克先生乘坐这种交通工具到达了比格布瑞治村。马库斯的目的地并不是这一站,火车只是在那里停靠了一下。马库斯·德让克先生来自皮克博格。那个城市在比格布瑞治村的东面,有一百多英里的距离。他打算坐火车去斯特令村,探望他的朋友本尼。火车的下一站就是斯特令村,不过中间会经过一座小山和一个很深的峡谷。在那个峡谷上有一座宏伟的木桥,以方便火车通行。每当火车经过那座木桥的时候,车上的乘客常常觉得头晕目眩。老本尼是马库斯·德让克的老朋友,两人交情很深,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那天早晨,马库斯·德让克起床之后就立刻跑到了皮克博格火车站,以便搭乘前往斯特令村的火车。他急切地想要见到老朋友,因为他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目的:他想知道老本尼是否还活着!

“警长询问哈利·弗瑞德曼是否认识老本尼。哈利的态度有些犹豫,这引起了警长的怀疑。最后,哈利·弗瑞德曼承认遇到过本尼几次——在酒吧里的牌桌上。当然了,考虑到哈利·弗瑞德曼处于被指控谋杀的处境,这种表现也算正常。不过,警长的疑虑还是越来越强烈,而且那位马库斯·德让克一口咬定哈利·弗瑞德曼就是凶手。马库斯发誓说从来没有见过哈利·弗瑞德曼;另外,哈利也声称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从皮克博格来的陌生人。

“是的,我认为他可以收买那位马库斯·德让克,让银行职员去表演闹剧……”

“让警长感到疑惑的正是这一点,他没有想到哈利·弗瑞德曼会如此关心他的家人——这可不是哈利惯常的风格。他的妻子苏珊娜是一个有着橙黄色头发的漂亮女人,但是总是一副凄惨悲伤的表情——表明她已经彻底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警长一直在暗中慨叹,苏珊娜为什么如此死心塌地,为什么不带上两个孩子,摆脱那个残暴的丈夫,他曾经好几次看到苏珊娜情绪低落,眼圈发青。有时她的脸上还有肿块,很显然是她的丈夫从酒吧回到家里之后怒气冲天、乱发脾气的结果。弗瑞德曼夫妇有两个孩子:乔纳坦只有八岁,和父母住在一起,彼得是大儿子,他们当天早晨去车站就是为了接彼得,但是没有见到彼得的影子。彼得已经成年了,他在城里找到了一份办事员的工作。不过,他和父亲合不来,而且矛盾由来已久。他有时候会利用周末回到比格布瑞治村探望家人,但是他纯粹是为了看母亲和弟弟。

“不对,阿齐勒,不对!”欧文又恼怒地打断了我的话,“我再重复一遍,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风险太大了!如果马库斯·德让克日后漏出口风——哪怕一点点儿,他们两个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被告’叫做哈利·弗瑞德曼,村子里的人都认识他。他是一名锁匠,晚上大都在酒吧里消磨时光。他喜欢在那里玩扑克赌钱,有输有赢。哈利·弗瑞德曼是一个非常暴躁的人,尤其是喝过酒之后——而且经常醉醺醺的。不过,他并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最多是在酒吧里和别人发生争吵,当然也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到目前为止,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极端粗鲁的人,但并不是一个杀人犯。哈利·弗瑞德曼也在亢奋地为自己辩护,他声称马库斯·德让克的指控毫无道理。他向警长发牢骚,抱怨说司法制度不应该受陌生人胡言乱语的左右。这个疯子怎么敢做出这样可怕的指控!他,哈利·弗瑞德曼,是一个诚实的公民,还是一个家庭中的好父亲!他带着家人到火车站去迎接他的大儿子,这不是一个好父亲的表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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