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 / 9页）

“是考利，”乔治说，“都是考利在弄。他把全国各地最最暴力的病人和重罪犯都运到这里来。你想这里的病人基数那么小是什么原因？你以为，你真以为有人会仔细过目一个有暴力史和心理问题的病人的移交文件吗？难道你还真的这样想？”

“假如你不介意，我更喜欢在黑暗中工作。非常感谢。”

泰迪连忙后退，扔掉手里的火柴，用衣袖拂去额头上的唾液。

泰迪又划了另一根火柴，可火柴却飞进了囚室，没点着。

乔治在黑暗中问：“你知道亲爱的考利大夫主攻哪方面？”

“你说我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你向我保证过。”

泰迪用手掌摸摸前额和鼻梁，发现唾液已被擦干。“幸存者的负罪感，悲伤引起的创痛。”

乔治哈哈大笑，脸贴在两条铁栏杆之间，上下扭动着眉毛，“要不要听一个秘密？”

“我看不见你的脸。”

泰迪靠近一步。

“我被抓回来了。他们说我是他们这儿的人。”

乔治说：“很好……”

泰迪抖着手想擦燃下一根火柴，可是火柴棍突然折断了。

“不——”乔治干笑着脱口而出，“暴力。确切地说是男性暴力。他正在做一项研究。”

“你辜负了我。”

“不对，那是奈林。”

泰迪从铁栅栏前向后退，左转，发现囚室左边的整面墙都写满了字，一点空白都没留，成千上万个字挨在一起，排列整齐，小到只有把眼睛凑到墙上才能辨认。他走到下一个囚室门口，火柴熄灭了，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回距离很近。

泰迪舔了舔嘴唇和上颚，借着火光朝里看，喊了一声：“哈？”

“说吧。”泰迪说。

第三根火柴划过火柴盒侧面时发出嘶的一声，火焰蹿得很高。他把火柴举向铁栅栏，往里面看。那人坐在左边角落里的床上，低着头，脸埋在两膝之间，手臂环抱小腿。他头顶秃了，边上的头发已显花白，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白色的平角短裤，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乔治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

“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