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6 / 9页）

“灯塔？”

左边一个年纪较大的高个子黑人说道：“噢，你是从海滩那边来的，嗯？那边是假日病区，是不是？没错，那是威利，他以为自己正在训练，将在麦迪逊广场和拳击手乔·路易斯较量。实际上，他打得还不错。”

“求你了。”他低语道。泰迪知道他在哭泣。“求求你了。”

“我可不能让我的饭票在这时候抽筋啊，”那个年长的杂工说，“听到没有？”

“怎么了？”

“我不要按摩。”威利对空打出一连串快速的刺拳。

“求你别让我死在这儿。”

这个问题可没有简单的答案。谁知道信任是在何时何地建立起来的？这一刻还没产生，下一刻可能便有了。泰迪在大战期间认识了一些人，可以在战场上把生命托付给他们，可是一旦离开战场却绝不能把钱包交给他们保管；他也认识一些人，可以将钱包甚至妻子托付给他们，但却绝不能在打仗时与他们并肩作战，或是一起破门而入。

“别碰我啊。我比赛前不喜欢被别人碰，你知道。”

恰克完全可以拒绝跟他一起来，可以选择留在男宿舍里，在风暴后清理废墟的这段时间蒙头大睡，等候渡轮到达的消息。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雷切尔·索兰多已经找到。恰克没有理由，也没有得到授权跟随他追寻利蒂斯的下落，证明阿舍克里夫医院只是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笑柄。然而他却跟着他来到这里。

“去训练房，就在那儿。”那名杂工夸张地挥动手臂向左一扫。

“我信任他，”泰迪重复道，“我只能对你这么说。”

那个年长的杂工吃吃地笑了，“只要一个人就够了。我是他的经纪人，你不知道吗？”他大声喊道：“嘿，威利，该给你按摩按摩了。离开赛只剩下一小时了。”

“你不会死在这里。”

“就我们三个人，没法对付他。”

“他们要带我去灯塔，你心里很清楚。”

他们逼近那个家伙，泰迪看着他的拳头在空中挥舞。

威利突然放下胳膊，垂在两侧，“你说得有道理。”

诺伊斯隔着铁栅栏哀伤地望着他，“他们已经赢了。”

“那后果怎样呢？”

泰迪甩灭手中的火柴，扔掉，打开火柴盒，发现只剩最后一根。他听到诺伊斯仍贴着铁栏杆用力吸着气。

“我只有跟泽西·乔比赛的那一回抽过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