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 / 5页）

我们在电梯里没有谈跟事件相关的要紧话题。我又瞄了眼他的打扮，说道：“看来你已经回家一趟了。”

“记住，”我说，“我们要找的是一切用词华丽的遗言，看上去带点文学性，像是从书里截取下来，或者像一首诗，诸如此类的。”

他走向电梯，说道：“你的房间。”

“我做了检索。”他从后裤兜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我登录了数据库，调出了主计算机里的文档。今天下班前，我进入数据库，检索了实地案例版块，统计了生前负责凶杀案的自杀警探，只有十三个人。我把他们的名字、所在警察局和死亡日期打印了出来，都在这里。”

我瞟了一眼沃伦，笑着说：“你是对的，你做不了深喉，瞧把你吓的。”

“你有什么发现？”我问。

“彼此彼此，你也当不了罗伯特·雷德福<a href="#note_1" id="noteBack_1">[1]</a>。咱们走吧。”

走廊里一股潮气，闻起来跟我住过的所有酒店一模一样。我掏出房卡，把他请进房间。电脑仍开着，放在小桌上，长大衣和我带过来的唯一一条领带扔在床上。除此之外，房里还算整洁。他把大衣扔到床上，然后我们在房间里仅有的两把椅子上坐下。

“什么时候？”

档案在手，我们迅速穿过两道走廊，回到三〇三室。沃伦猛地停步，跟在后头的我差点一头撞上他。他办公室的房门开着，留着道两英寸的门缝。他指着门缝，冲我摇摇头，示意他离开时关了门，并没像这般敞开两英寸。我耸了耸肩，示意这是他的地盘，他得决定下一步行动。他凑近门缝，侧过脑袋，竖着一只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我也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是碎纸机在碎纸，接着是一阵嗖嗖声。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似乎有根冰冷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脑袋。沃伦转身面对我，表情也颇为疑惑，就在这时，房门从里边被拉开了。

“总之，拿到这部分资料还算很容易，”他说，“难的是进入档案室翻查那些备案，那会花费不少时间……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来搭把手。那些受害者中谁更重要，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先是沃伦惊得跳了一步，接着是我，然后是站在门口的小个子亚裔男子，他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拽着个垃圾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谢谢你。”我再次道谢。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叫我关上门，重启那台小型复印机后，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手里仍拿着那些卷宗。我则坐到白天拜访时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我知道出了环城快道就是跨州的长途电话了，怪不得他没先给我打电话。我也猜到，这家酒店正好在从他家到基金会的路上。我顿时感到一阵兴奋——沃伦就要转到我这边了。

“好了，”他说，“咱们开始吧。每一份卷宗都有一段概要描述，任何遗言或者有意义的细节都会被列出来。如果你觉得是我们需要的，就复印下来。”

“我就住在康涅狄格大道另一头的环城快道，在马里兰州，没多远。”

我们开始浏览这些文件。虽然我很欣赏沃伦，但也不愿意把一半卷宗交给他来判断是否符合我的推论。我想亲自查看所有卷宗。

“对不起，先生，”这个亚裔男子说道，“我在打扫您的办公室。”

“我还真不能肯定，但我想应该不会。那个系统差不多是完全开放的，不过我不知道系统有没有搭载安全追踪的选项。”

“哦，好的，”沃伦挤出一丝笑容，“真是有趣的邂逅。谢谢你。”

他把那张折起来的纸递给我，我尽可能轻手轻脚地接过来，仿佛接过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片金叶子。“不胜感激，”我说，“你的搜索会在电脑里留下记录吗？”

“您没有关复印机。”他说完便拿着东西沿着走廊走开了，取下一把用链子系在腰带上的钥匙，打开了另一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