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 / 7页）

“如果她知道这栋房子呢？”

“非常好，杰克。你做得很好，非常合作。现在，我不想让你感觉到任何疼痛，没有疼痛，杰克。不论这里发生什么事，你都感觉不到疼痛，明白了吗？”

“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待在这里安全吗？”

我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我感到自己正滑向一片黑暗的虚无，像一只即将坠入瀑布的小船。这段时间里，巴克斯只是在旁观察，用他平缓单调的声音慢慢说着话，并不断叫我的名字。

我看到了玻璃上的裂纹。五块玻璃中的三块都有裂纹，像蝴蛛网一样辐射开来。我看向左边，这面玻璃墙上也有地震造成的裂纹，映出有些变形的我和巴克斯。

“让它的效力影响你吧，杰克。好好享受这一刻，想想你的哥哥，想想你要对他说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调査工作者。一家子出了两个这样的人物，真是难得。想想肖恩的脸。微笑，他在对你微笑，杰克。现在闭上你的眼睛，直到你看到他的脸出现在你眼前。闭上眼睛吧，你不会有事的，你很安全，杰克。”

他走进屋子，轻轻按下门廊凹处的灯。我跟在他后头进去，关上房门。屋子里只做了简单装修，但我完全忽略了这一点，因为我的注意力立即被起居室的后墙吸引了。整面墙完全由厚玻璃制成，下面就是壮阔的山谷，站在屋子里可以将整片山谷的景致尽收眼底。我穿过起居室，凝视着远方的谷地，能看到另一条山脉渐渐浮现的轮廓。我走近玻璃墙，近得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玻璃上，这样我就能直接俯视下方黑沉沉的山谷。身临悬崖的紧张感顿时袭来，我不由倒退几步，而巴克斯恰好在这时打开我身后的一盏灯。

“唯一会掉下去的，是你，杰克。”

“你已经无能为力了，”巴克斯说道，“放轻松些，杰克，让它控制你，很快一切都会过去。”

我又点了点头，但还是对这房子不大有信心。我透过玻璃墙看向身后的巴克斯。

“你逃不了的，蕾切尔一定会看穿你。”

“没事。这房子被用来当作诱饵之前，他们已经让工程师仔细检查过支撑的钢架。这房子不会掉下去。它只是看上去、听上去随时会掉下去，所以他们才会用它来当诱饵。”

我无法控制自己，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我试着不去看他，拼命盯着玻璃墙里映照出来的灯光，但疲惫感仍然紧紧攫住了我，拽着我向下坠去。我闭上了眼睛。

前门有一个带锁的小箱子。巴克斯按下组合密码，打开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很好，杰克，非常好，你现在看到肖恩了吗？”

“蕾切尔？她不会知道的，杰克。我知道这个还是听克利尔蒙顿说的。小道消息说分局有些家伙偶尔会利用这个地方，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当他们跟某个不能带回家的人在一块的时候。”他冲我眨了眨眼，“咱们进去检查一下，别落下你的行李。”

我点点头，感觉到他把手放到我的左腕上，把我的左手拉到椅子扶手上，接着把我的右手也拉到扶手上。

“知道吗，杰克？我想你说对了，百分之百正确。她会知道的，也许她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准备干完这票就走的原因。你是列在我单子上的最后一项工作，然后，我就会离开去度假。”

我把电脑包和枕套放在地板上，勇敢地重新走到玻璃墙旁，视线久久地停留在外面的景致上。就在这时，门廊凹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玻璃破裂声，我紧张地看向巴克斯。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离开？”

“很安全，杰克，但是安全也只是相对而言。如果再来一次大地震，那这里就要面目全非了……目前地震造成的破坏主要是我们脚下的地板，或者应该说曾经的地板。克利尔蒙顿说那是破坏最严重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墙体变形和水管破裂。”

“我可以确定，蕾切尔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把她派遣到佛罗里达。但这只是一种暂时措施，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所以，到蜕皮上路的时候了，我将变成真正的我，杰克。”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我还以为他高兴得马上要唱歌，不过并没有。“现在感觉如何，杰克？有没有昏沉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