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个谋杀动机(第1 / 9页)
“不用,我会找人帮我,你确定要呆在这里看着我解剖?”周琳从旁边的金属架子上挑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陆凡一。
“你没有助手,一个人能行吗?”陆凡一有些迟疑地问,事实上,他几乎立刻想要掉头离开。
“是死者的父亲,还没确认身份就跑了,甚至没等我掀开盖布。”周琳领着陆凡一走进电梯,直达三楼。
荧光照耀的走廊呈现出一种无菌的景象。陆凡一穿上鞋套和白大褂,戴上手套,进入验尸间。
“能帮我把许建东的尸体抬出来吗?”周琳问。
陆凡一点点头,帮周琳把许建东的尸体抬上冰冷的不锈钢桌台,问:
“你要他的头朝哪一边?”
警察找到她的时候,一条沾了血的牛仔裤扔在三米开外的树丛里,她的衬衫和内裤都不见了,凶手还割掉了她的舌头——某个男人、某个女人、某个小孩、某个老人,全部都是一样悲惨的下场,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只要某个人手痒了。
许建东的尸体很快被送到法医那里进行解剖,摇摇欲坠的欧阳嘉也被谢刚安排的两个民警带到重案队办公室休息。
凌晨三点一刻,陆凡一出现在法医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这是一栋九十年代的老旧三层小楼,政府一直说要修葺或重建,但是从他当上重案队民警到现在,这栋楼依然有没什么改变,就像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穿着早就过时的灰色呢子大衣,时光的流逝对他而言,已经再也掀不起波澜。
就在来这里的路上,李宁打来电话,原来与许建东的尸体同时运到停尸间的,还有另外两具刚刚在郊外发现的尸体,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真是个糟糕的夜晚,陆凡一心中郁结,在冰冷的夜风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边!”
“好,一,二,三。”两人将尸体从担架抬到桌台上,周琳拉开敛尸袋的拉链。
陆凡一飞快地别过头,他无法正视许建东被开膛剖腹、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以为自己早已见惯各种各样的死亡,但是,当真正面对自己的上级惨不忍睹的尸体时,还是难过地不忍心看,低声问:“得花多长时间?”
“不需要很久。”
“待会儿你移动他的时候,还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顶着一头灰白乱发的老人从法医大楼的电梯里出来,浑身像发冷似地、裹得严严实实,他似乎在找自己的车,困惑又茫然地四下张望,脚步踉跄得像踩在一团棉花上。陆凡一的心轻轻抽痛了一下,来这里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快乐的理由。
老人启动车子离开的时候,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从打开的电梯里冲出来,气喘吁吁地大喊:“高先生,等一下。”但车子像逃离似地,飞快地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这位女医生就是这里的首席法医,名叫周琳,陆凡一刚刚加入重案队的时候,就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她了。她是一个摄人心魄、令人胆颤的女人,年过三十却一直未婚,深厚的病理学才华为她在法医领域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我刚转了个身,他就不见了。”周琳显然看到了陆凡一,颇为无奈地把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朝他走去,“小陆,你来早了。你们刚才送来的那具尸体还在担架上。你知道的,现在是国庆假期,我的助手又请病假,医院人手不够。”
“刚刚离开的那个老人是死者的亲人吗?”陆凡一岔开话题问。他知道这位首席法医有自己的难处,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解剖许建东尸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