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 / 4页）

“没有。没什么。”

一天，他走进一片茂密的林地，那是他、莱尔还有小妹妹年幼时的玩耍之处；也许，他是希望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找到一些儿时的痕迹、家人的记忆与风采。他等待着出现一个迹象，或许是一片叶子擦过面颊，或者是突然闪现一道亮光，为他指引未来的方向——结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感觉到！于是第二天就离开了德国。

“晚上好，我是格蕾丝•斯里克<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7">17</a>！” 我注视着他。“大卫，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你好像一直有心事。”

战争结束以后，威利返回了弗莱堡；但那座城市已经分别被盟军和德国轰炸机（他们以为那是个法军目标）夷为平地，此时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点而已。那些瓦砾，心中的怨恨，以及被摧毁的生活，犹如噩梦缠身，无法解脱，使他深陷绝望之中，就算是当年逃命途中都没有如此绝望！

“我不能chance nehmen碰运气。”他朝我凄然一笑。“如果上帝不让犹太人在Europa<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6">16</a>生存，那么在以色列又有多大可能性呢？以色列的四周可都是fiend——敌人哪。”

“战争开始以前，安特卫普就被认为是仅次于巴黎的艺术和文化中心，”大卫解释说。

晚上，我在大卫的卫生间梳头时，正想着威利和大卫人生中的那些相似之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大卫的面影。

“你怎么会在那里安顿下来的？”

我顿时笑逐颜开。

“除了安特卫普，特拉维夫可能算是全世界最大的钻石中心，”大卫说道。

他的神情转为渴望：“我曾在安特卫普遇到过一个女人；也是个幸存者，但在达豪<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4">14</a>失去了丈夫和孩子；我们相爱了，她想让我跟她一起移居到以色列。”

威利叹了口气。“Ja<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5">15</a>，可我不能去。”

我看着威利：“你一直没有结婚？”

“为什么？”

他接着讲下去；几个月后，他如何在比利时免费搭上一辆送牛奶的卡车，milch wagen<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1">11</a>，这种车沿途停下来几次，其中一次停在了安特卫普。

他却没有回我以微笑。

“Nein.<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8">8</a>我去过好多地方。Belgien. Frankreich. Die Niederlande.<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9">9</a> 要知道，那时候谁都没有钱，但人们有工作；我去工作，人们就给我饭吃。Is gut.<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0">10</a>”

“怎么啦？”我转过身子。

“就直接去了安特卫普？”我问。

我真的明白吗？我在一个非常安全的环境里长大。从没有人挑战过我的生存权利。威利的青少年时期充满恐惧，他对合法性有着深深的渴望。而大卫当年作为寄养儿童，不停地从一家被推到另一家，他与威利一样，都有着居无定所的相似经历。我则可以把玩着自己的食物，有着稳定的生活，至少是外人看来的稳定生活，这些是否是吸引大卫来到我身边的部分原因呢？我真想知道答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两手在身前紧握着。“战争使她伤透了心，她再也不想有任何的战争；她认为，只有以色列才是唯一可以避免战争之地。”

“我明白。”

“你不同意她的看法？”

“那里的商业兴旺发达，有一个很大的犹太人社区，而且安特卫普还是世界钻石之都，”威利说道。“欧洲第二大港口，轮船能从安特卫普航行uber die ganze Welt<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2">12</a>。”他举起手掌。“并且可以轻易离开那个地方。即便你衣袋里装了一袋钻石，也能离开。Verstehen?<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3">13</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