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 / 8页）

“每次我生活中有了什么事，尤其是有关我家的事情，你总是马上认为不值一提，无关紧要，或是告诉我并非我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是母亲告诉我的。”他下巴前伸。“这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知道的。”

我没有答话。

“艾利，我怎么觉得你不相信我呢？”

“不是的。”

“你似乎不太相信啊，”他不无忧虑地说。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信的哪个地方让你相信是你舅舅写的？”

我的话刚一出口，他就说：“首先，写信人确切知道戈特利布一家的居住位置，知道……”

“任何一个熟悉那个村子的人都可能知道这一点。”

“没错，”他承认说。“但很显然写信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是经过了战争的幸存者。”

他脖子根那个凹陷的地方一起一伏。“那是什么？”

我揉起太阳穴。显然，大卫非常希望那封信是自己的舅舅写的，也很希望我同意他的看法；我不能怪他。然而……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要是事情并非如此的话。”

他沉默了，接着绷紧了嘴唇：“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你说什么？”

“或者是这个人年迈的亲戚给他讲了村子的情况。”

服务员端着新斟的葡萄酒回来了，给我的是霞多丽<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6_2">2</a>，给他的是梅洛<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6_3">3</a>。

大卫扯着自己的衬衣领子——似乎那儿太紧了。“就算是吧，但会有多少人叫她‘莉莉’呢？”

“莉莉？”

“我母亲的名字在德语里是百合花的意思。她的小妹妹这么叫她。她不会发‘莱尔’的音，就叫她‘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