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 / 4页）

他用粗短的手指给烟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悠悠然吐出一口烟来，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我这个十五年没抽烟的人都快被他撩起烟瘾来了。他似乎知道我的心思，冲我咧嘴一笑，把剩下的火柴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桑托罗办了工会会员证，是吗？”

“借个火？”一个身板粗壮的男人从耳后抽出一根烟，对我说道。他灰白头发，圆鼻子上突着红色血管，皮肤呈干苹果的颜色；身上一股酒味，口袋里有一块凸起处让人生疑。我从手袋里翻出一只火柴盒。盒子已经有些磨损，是从我最喜爱的社区餐厅“意大利花园”拿来的。

“哦。”他放下双臂。“但你怎么想到跑这儿来的？”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也不关我的事，对吧？”

“我——他的一些情况我想找人问下。”

“他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叫萨米的人？”

“这可说不准。”他把拿在手里的烟又塞回嘴里。“你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来？罪还没受够？”

“不知道从哪跟你问起，呃——先告诉我你怎么认识他的吧。”

“干什么？”

这是我几周内听见的最友善的话了。

“就是不再来码头找活儿嘛。”

他把烟灰弹进河水里，又吸了一口，肚子一凹一鼓像个气球。“我叫斯威尼。你想打听什么？”

他皱着眉，掏出“意大利花园”的火柴盒。“我印象中是没有。”

那火柴就给他好了。他认识桑托罗。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我好像也没帮到什么忙。”

他又点上一根烟，挥灭火柴，火柴棍丢在了混凝土碎块上。

“你就是电视上那位女士。”他打量着我说。“你真有胆量，敢为姜尼辩护。”

我清了清嗓子，谨慎地为下一个问题考虑措辞。

“为什么？”

他点点头，示意我跟他走。我跟着他来到码头边上。几码之外拴着一只驳船，船上的物品上面盖着几层油布。河水拍击着船身。水湾的另一边，一条货船靠岸了，叫喊声传了过来，几个工人正闹哄哄地忙着从船上卸货，一股浓浓的腐鱼气味冲鼻而来。

“他说要干一票大的。”

“哦，原来如此。”我误解了他的话。“我打电话问工会怎样能找到码头工人，他们说今天只有赛瑞斯才招工。”

“但是你没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