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 / 4页）

“警察，侦探，律师之类的。”

“我知道他以前在这儿干活。”我继续说。

“我印象里是没有。不过，除非必须来，没人愿意光顾这种地方的。”

他偷偷瞥了我一眼，接着竟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污渍斑斑的黄牙。“坦白说，我和查理也不是没干过让船上的货偶尔‘不小心丢失’的事。比如那次一艘货船运来的科尔维特<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4_7">7</a>发动机，就有一些‘丢’了。卖掉之后，有一些装在了‘南岸’<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4_8">8</a>的车里。听说联邦调查局还调查79号大街和菲利普斯路的交叉口上那家麦当劳，专门堵那里开雪佛兰的高中生，让他们一个一个打开车的引擎盖给调查员检查里面的发动机。”他轻轻地笑起来，肚子一颤一颤的。“但这些好日子都过去啦，现在没啥可偷的了。我是说，谁会想要一堆钢卷呢？”

“律师？”

“这么说，姜尼不可能——”

“不是。”

“我说了，我这人不招惹麻烦。”

“哦，他爸给搞定的。就是查理不对，老惯着他。”

他转身走了，甩给我一个背影。几只海鸥从他头顶平行俯冲而过，肚皮上闪动着晨光。我思忖着要不要向他求情，说自己的职业生涯将因为不能挽回名誉而面临灭顶之灾，但我看到仓库边那群被冷酷拒绝的工人，便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我把帽檐拉下一些，走回停车场；正绕过一座墙漆剥落的仓库，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我顿了顿。“嗯，就这边的情况来看，你觉得他是不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这些人可能哪里看不惯他，所以对他——”

“那我没啥可告诉你的。”

“你是说那群人？操控雇用劳工、榨取我们的养老金——哪怕我们找不到事做——你说的是那群人吧？”

他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警察呀？”

“明白。”我朝水道对岸望去。一丝丝纤细的阳光在水面上穿针般地跳动。“问你件事，斯威尼先生。有什么人来问过桑托罗的事吗？”

我坚持问下去：“但是你认识他吧？”

“你指什么人？”

他吐出一团黏稠的黑色东西，正好落在离我左脚球鞋几英寸的地方。“一年多没见着他人。现在也不想见。”

“不是。”

我点点头。

“工会的？”

他犹豫了片刻。“我不好乱说。反正我和查理从没和那帮人搅在一起。那些人会把你的血都榨干。”他轻哼一声。“当然了，要是二十年前，谁也不会把他们当回事。那时候毕竟工作多，做个工还能填饱肚子；可到现在就……真是从来没现在这么恶劣过，一个星期可能都不来一条船，根本没法儿活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