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 / 2页）

“是的，我骗了你。”她说。

十分钟后，她到了。

弗朗西想过再撒一次谎，但是她疲于伪装。反正她马上要离开了。

她付了钱，迈到车外，看着出租车驶远。之后她转头望着路易斯的房子。她的计划只把她带到了他的门前。她在这儿了，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不能在这个时间按门铃。大家肯定都睡了。她想过朝路易斯的窗户丢石头，但是三楼有好几扇窗户，她不知道哪一扇才是他的。不管怎样，她都已经一路过来了。

“你骗我，弗朗西斯卡。”弗朗西回来的时候，她妈妈正在客厅里抽着烟。她妈妈以前从不抽烟。

她妈妈又吸了一口烟。“如你所说，这不重要。拉蒙已经被炒了。”

又有一声响。接着是轻声低语和女性的呻吟，后来又恢复宁静了，不过还是一直有撞击声，是有一对情侣在储藏间里做那事。她如释重负，笑意一闪。她悄悄穿过储藏间到了门口。

弗朗西沉默不语。

外面雨已经渐渐小了，有一层薄雾。马勒孔海滨大道上依然光线明亮，但是她躲在了最暗的地方。一切都看起来越来越遥远了，神秘的影子徘徊在街道上。她把风衣裹得更紧了一些，不去听偶尔传来的口哨声和嘘声，只想找一辆出租车。应该会有一辆吧；会有上夜班的司机，把赌客从这个赌场送到另一个赌场，有时候还能把客人放到一定的地方来赚个回扣。

她妈妈却不为所动地继续问：“拉蒙？是拉蒙的朋友？”

她扫视了一圈街区，空空荡荡，漆黑平静。她爬上阶梯走到门廊，坐下来，倚在一根柱子上。她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她太累了。

几分钟后，一辆出租就在街上慢慢荡了过来。她举起手招起来。出租车慢了下来；她开了门坐进去。司机并没有比她年长很多，当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他显然是不习惯看到一个年轻女性单独在半夜出行。当她告诉他地址的时候，他又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弗朗西不肯说出来，“你不认识他。而且这不重要。我不会再见他了。”

“小姐，你运气算好的，让我瞧见你了。太晚了，街上是很危险的。你是要回家？”

她妈妈深抽了一口烟。“那么，他是谁？”烟圈从她鼻孔中冒出来，就像漫画书里的龙的样子。“我命令你告诉我。”

“开车。”她静静地说。她实在没心情听安不安全的陈词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