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后时限（第2 / 6页）

津山市殡仪馆。

“那就开工吧。”大过节的，又是深更半夜，他实在不愿在殡仪馆里多耗时间。

“长得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方解释道，“直系亲属的外貌相似度介于50%到90%之间，极少有90%以上的。你这两张照片看着不像父子，倒像是双胞胎。”

“武队说他们正从青川赶过来，也同意尸检了。”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是啊，感觉像刻意模仿的，连头顶分发的位置都一样。”

听完现场的检验结果，封若华点了点头，问道：“家属那边有回应没？”

解剖完心肺器官，还要对胃内容物进行检验，以便进一步精确死亡时间。

“会不会是私生子？”

接着开始解剖胸腹腔，查看心肺是否有出血点。在锋利的刀刃下，腹部油腻的黄色脂肪翻卷开来，一股浓烈的粪便恶臭弥漫在房间里。

“可黎宏维的儿子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颈部组织未见机械性损伤。”

“如果老鬼真是按黎宏维的样子易容，他绝对是个高手，也许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武志彬叹了口气，“甚至……对方站在我们面前都可能认不出，这样的嫌疑人要怎么抓啊？”

“死者体表无致命性开放伤痕，两手腕部有0.5厘米宽的约束伤，系手铐勒痕。面部青黑，口唇及耳郭出现紫绀症状，球结膜有血斑，符合缺氧性窒息的尸表特征。角膜高度浑浊，尸身软化，腹部膨胀出现尸绿，预估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由于死者是被封在棺材里的，尸温会受影响，死亡时间可能还要往前推，这是初步尸检的情况。”

林海清咳一声：“现在还没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不要妄下结论。”

头顶亮着明晃晃的无影灯，解剖台上躺了一具光溜溜的尸体，周围站着两个穿蓝色解剖服的男人。一个是法医科科长封若华，一个是从现场赶回来的助手小张。

岑镜心里清楚，就9月连环凶案而言，公安内部压力巨大，上面更倾向于将石四宝定性为畏罪自杀。而对专案组来说，离萧振国承诺的破案日期只剩三天，没有人想拖成悬案。所以，她必须在侦查结束前找到有关真凶的实证，否则石四宝注定要成为替罪羊。

萧振国拍拍桌子，将嗡嗡的议论声压了下去。他对岑镜说道：“你这些疑点提得很好，但还不足以否定石四宝自杀的可能。”相比石四宝的口供和一系列铁证，如果警方拿不出确凿有力的反证，检察院压根不会买账。

封若华先就死者的颈部进行解剖，将颈部皮肤打开，对肌肉进行分离辨析。

技术科的人开口了：“这两张照片其实有个漏洞。”

窒息死亡首先要排除是否为机械性窒息，以判断死者生前是否遭受过扼颈、压迫胸腹、闭塞呼吸道等暴力行为。

岑镜一愣：“什么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