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证人(第1 / 27页)
杜尔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四处找那只猫,拉着猫尾巴,把它拖到跟前,开始揉它的肚子。猫似乎很喜欢这样。
后座的人下了车子,把我旁边的门打开,手上拿着一支枪。我下了车,灰发家伙也下了车。我们全部进了屋。
杜尔看着我,轻声说:“你杀了卢·哈格。”
灰发家伙把车开到露台前,在一辆浅褐色的林肯两门跑车旁停下,熄了火,摆正马蒙长长的手刹。他拔出钥匙,小心地收放在钥匙皮夹里,放进口袋。
他倒了两杯,打个手势,我过去拿我的那杯。他又坐下。我也拿着酒坐下。杜尔点燃一支褐色长雪茄,把盒子往我的方向推了两英寸,然后又靠到椅背上,盯着我看。非常轻松,毫无戒心的样子。
这是另一个大房间,依旧是美丽的松木墙,铺着印第安地毯。石头壁炉里漂流木的火焰嘶嘶低吼着,爆燃着。
“你就是指控曼尼·廷南的家伙,”他说,“没有用的。”
里面的声音说进来。比斯利打开门,把我推进去,又把门关上。
我啜着威士忌,这酒还行,还咽得下去。
我说:“我喜欢这儿——可是不喜欢上来的方式。”
我坐在比较低的一张皮椅上。杜尔说:“喜不喜欢这儿啊?很不错,对吗?这是托比,我的女朋友,我唯一的女朋友。托比,对吗?”
杜尔稍稍抬起头,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他的牙齿很漂亮,但并不是天生的。他说:“兄弟,我是个忙人。无须废话。喝一杯?”
他说:“坐下。”目光并没有从猫身上移开。
“好,我喝一杯。”
灰头发把脸靠在门上,说:“比斯利——还有您想见的家伙。”
“有时候生活很复杂,”杜尔继续说下去,声音依然平稳轻松,“政治——即使很有趣的时候——很伤脑筋。你知道,我很难缠,我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我现在要求的不多了,但若想要——就非得到不可。至于怎么得到,一点都无所谓。”
一个声音大叫:“什么事?”
“你是有这种名气。”我客气地说。
大房间的墙都由抛了光的松木建成,闪着优雅的光泽。踏在印第安地毯上,我们穿过房间,灰头发在一扇门上轻轻敲了下。
他穿着邋遢的灰色西装,前面桌上趴着一只黑色的大波斯猫。他用一只整洁的小手搔着猫的头,猫紧靠着他的手,闲不住的尾巴在桌缘上方摇摆,然后直直垂下。
他两只手掌轻轻地挤挤猫头,然后把猫推开,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用力一推,脸有些涨红,最后终于站起来,摇摇摆摆走到嵌入式壁橱前,拿出一个矮粗的威士忌盛酒器和两只镶金丝的玻璃杯。
他面前摆张桌子,把肥肚皮顶在边缘,然后在上面把玩东西,看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一张五官模糊的胖脸;一细撮白发稍稍翘起来;小眼尖锐;小手纤细。
“今天没有冰块,”他说,摇摆着回到桌前,“就喝纯的吧!”
坐在宽大桌子后面的家伙就是大政客法兰克·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