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无法逃脱牢笼(第4 / 16页)
“你知道的,人的胸口如果被刀刺入,这把刀就像是个塞子,一旦被拔出,势必会带出血液,而这些液体喷射的痕迹,就能被用来判定凶手行凶的手法与凶器刺入的方向。而那些死者的身上都没有这样的痕迹,整个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带血的凶器。可怕的地方还不只是这样,这件事儿说是人为,倒像是怨灵的手段。”
“芭蕾舞者的怨灵?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
江彦若有所思地反问:“是吗?眼见为实,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没有呢?”
许夜笙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能退一步,转而问起其他东西:“你刚才说,还有其他可怕的地方?”
许夜笙的脊背发麻,好似无形中有万千手指撩拨她的手臂与臀骨,惊得她毛骨悚然、热汗淋漓。她最听不得恐怖故事了,从前跟着江彦看一点儿鬼片都哭天抢地,险些没吓到他。
那时候,江彦还在心里想着:怎么许夜笙不吃“吊桥效应”这一套?书上都说了,当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往往心跳加快,若是这时候遇到他人,很容易产生心动的错觉。他计划好了,他们一起看恐怖片看到头皮发麻,许夜笙被吓得花容失色,对他心存爱慕。可所谓的实践最不靠谱,什么理论知识,遇上许夜笙通通败下阵来。
江彦一笑置之:“还有几个关于casa rossa的都市传说,你要听吗?”
“都市传说?”
“不是僻壤乡野的鬼怪故事,而是繁华喧闹的大都市广为人知的恐怖故事。这是红房子的地址,在佛罗伦萨周边的郊区。”
江彦淡笑不语。
一顿饭下来,他找机会岔开话题,嗓音清冽:“你还记得‘红房子’的案子吗?”
许夜笙的一双美目流转,她三两下猜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有新进展?”
“不算有,只是想和你聊聊这桩案子。”江彦打着哑谜,将几张照片摆在桌上,移到许夜笙的面前。
许夜笙集中注意力去看,照片里是一栋被掩入葱郁森林的红瓦楼房,一栋漆了红油漆的小别墅,在或黑或灰的阴郁树林里显得阴森极了。
“还有地址呀?”许夜笙嘀嘀咕咕,要不是有报纸刊登过这个事儿,她都要以为这是人为捏造的了。
江彦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假的。”
“这栋房子因为房租便宜,之前有过房客,是在本地打工的华人。这对华人夫妻白天早起开两个小时的车去餐厅上班,晚上回家。由于平时没人在家,所以他们会在早上出门前把衣服放入洗衣机里洗,晚上再晾出去。可某天晚上回家后,他们发现那些洗干净的湿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不知是不是日思夜想的缘故,他们晚上睡觉时总觉得旁边有人。就这样,别人将其和芭蕾舞者死亡的事儿联系起来,说这是怨灵作祟,房主把房子封了,这件事还上了当地的报纸。本来这是没激起多少水花的事情,人们对此也没多少记忆,可偏偏遇上了林漓一行人。他们是一群不速之客,擅自闯入了禁忌之地,在荒废四五年的红房子里过夜。他们一共六个人,没几天,死了四个,这些人死的时候,房间里有八音盒的歌声,而死者的胸口被利刃刺伤,现场没有凶器,也没有拔出凶器时血液四溅的痕迹。”
“怎么可能?”
这里……闹鬼吗?
许夜笙心里打了个突,想到外面的确将这个传说传得沸沸扬扬,颇具传奇色彩。
午夜时分,夜深人静,居住于此的客人总会听到似有若无的歌声,缥缈虚幻,从八音盒中传出。不知是谁施力拧动了八音盒的齿轮,将傀儡似的芭蕾舞女样子的小模型摆在上头转动。它尖锐的脚趾是金属针,卡在转盘上,嘎吱嘎吱地嵌入地里,稳稳当当地起舞。
如果八音盒响了,必定是人为扭动。
可上锁的屋子里哪有第三个人呢?那人难道是蛰伏于黑夜的窥视者,不为人知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