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 / 5页)
听完叙述,聂锋陷入沉思。
“外面的传闻竟是真的!”徐香主吃惊地说,“既然雍正凭假遗诏登基,为何不索性把真遗诏毁掉?”
重金购回真遗诏,这等大事由雍正最信任的弘历出马符合情理;以雍正睚眦必报的性格,交易的同时派血滴子灭口也符合情理;“格杀白莲教逆首”应当是雍正最初的指令,只杀徐香主和右护法而放过弘历。
温道长说后宫内库的太监监守自盗,偶尔偷些宝物委托他卖给外面藏家。太监大都不识字,也不懂鉴赏,每次专挑不显眼、极少被调阅的下手,这回居然偷出康熙爷的真遗诏,上面很明确地写着:传位于十四阿哥!
由此说来,是血滴子高层出了内奸,故意向聂锋发出错误指令,意在杀掉弘历。
徐香主深以为然,轻捋胡须道:“行,这笔交易能做,烦请道长在宫里放风吸引雍正注意,顺便开个大价钱,嗯,事成之后道长分三成如何?”
“以雍正的个性,真遗诏落到任何人手里都会满门抄斩,唯独拿白莲教没办法,人家就是反清复明嘛,况且眼下雍正根基不稳,诸皇亲虎视眈眈,哪有精力对付你白莲教?”
“钱乃身外之物,无量天尊。”
徐香主眼睛一亮:“不错,倘若雍正知道这事儿,肯定要不惜代价买回去,哈哈哈哈,痛痛快快斩皇帝一刀,太过瘾了!”
事情进展非常顺利,真遗诏流出宫外落入白莲教之手的消息传到雍正耳里,很快有秘使通过种种渠道与温道长联系,几经协商,最终约定成交价为五十四万两白银,交易地点定在罗家大院。
白莲教一直致力于向紫禁城内部渗透,因此设法结识了些内务府低级使吏,前段时间通过某章姓使吏引见,认识了经常在宫内行走的温道长。皇太后信奉道教,隔三岔五请温道长进宫布道打醮,多少了解些后宫秘辛。上个月温道长鬼鬼崇崇问想不想冒抄家杀头的危险发笔横财,徐香主正为经费入不敷出问题伤脑筋,一挺胸脯说白莲教反清复明,本身就是抄家杀头的死罪,一颗脑袋能砍两次?当然干!
此外难以解释的是真遗诏的下落,怎么会不翼而飞?
“嗯。”徐香主遂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道长住在哪儿?”聂锋问。
这回轮到聂锋震惊得差点跳起来:“什么?宣告当今皇上继位的那份遗诏是假的?”
温道长笑道:“有一个人敢,雍正!”
动身之前,温道长叫贴身弟子把真遗诏放入锦盒,徐香主接过后揣入怀中直到被聂锋抢走,中间没经过其他人的手。徐香主也担心雍正派遣血滴子或得手后血洗罗家大院,事先在秀里胡同布下很多暗桩,并通知院内住户提前撤离,准备赚足钱后放弃这个分舵。
“可是……哪个藏家敢收藏这东西,不能和朋友赏玩,还时刻有满门抄斩的危险。”徐香主为难地说。
然而一是没料到血滴子身手比想象高出太多,白莲教高手们根本不堪一击;二是没料到事态发生离奇变化,血滴子抢得锦盒后居然叛逃。
“宫中诡谲莫测,勾心斗角之激烈远超出你我想象,也许雍正想销毁底下人暗暗收藏起来,也许出于别的考虑,本道长请翰林院鉴定过,印章、笔迹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