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 / 4页）

“嗯，我这个月总共还有十五万缺口，大湖那份是三万五。”

“你今天可真显老啊。”州长笑得喘不过气。

“明白。”爆老大说，“我一个电话就能破了他的胆。下一个。”

爆老大莫提拉瑞跟随州警进了州长办公室。“早，州长大人。”他没好气地问候州长，周日还被人差遣让他恼火。他的儿子在哈佛念法学预科，此时在家休期中假；两个双胞胎女儿也从伊利诺伊大学厄巴拉分校返家。

“中土高速及二级公路。他们在斯普林菲尔德西边接手了四个铺路的活儿，然后股东重组，管理层变动，新老板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说过我们。”

“啥？这事就不能等周一再处理？”

“大事。一些客人忘记向我们的小金库付款了。”

“明天午饭后我得去旧金山参加州长会议。周一太迟了。别紧张，只有三个人而已。”

“在这冷死人的星期天把我叫出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吧？”

“我洗耳恭听。第一个是谁？”

爆老大先从车里出来，他的手搭在车顶，腕上的手提箱晃晃荡荡。一个怒气冲冲的警察过来搜了他的身，随后一个州警带他走到州长住宅的侧门，敲了两声。里面有另一个州警接手他。其他警察和帮派喽啰懒洋洋地在两辆黑色车子周围晃荡。他们抽着烟，彼此毫不在乎地虎视眈眈。天生的冤家狭路相逢，外界规则统统失效，在这里狮虎不相争。他们互相厌恶，但也绝对互不侵犯。每个团伙都有自己的规矩。要想安身立命，先得跟对方相安无事。人人心知肚明，说到底，这是个轻松又安全的差事，因为没人会蠢到来摸州长或是爆老大的屁股。

“明天一早我们就找上门去，我保证让他头脑清醒。欠我们多少？”

三点四十五分，爆老大一行到达州长府邸，汽车的急刹声尖锐嚣张。一小队膀粗腰圆的伊利诺伊州警察阴沉着脸向车里打量，小心谨慎地盯着来者下车。这些警察都被严密地搜过身，但除了进屋面见州长，其他时候都配着家伙。

“四万五到五万五的样子。目前来说拿回五万就很好。”

“你好，阿爆。”州长称呼黑帮老大的小名。

州长从桌上便签簿的背面撕下一页，“大湖地道和桥梁有限责任公司。一贯地拖三拉四。”

爆老大靠州际公路货运发迹，挡道者统统倒在他的枪口下。他个头很高，黑发笔直地向后梳去，有一口好牙。他笑起来颇得女人欢心。他从不缺爱，女人都仰慕他、崇拜他。送女人们心仪的礼物时，他出手非常大方。卡地亚、澳洲粉钻（女人至爱）、劳力士——这些华贵的名字在女友们的玉指、香颈、柔荑上闪闪发光。

“又是大湖？我警告过那狗崽子要遵守合约。差多少？”

爆老大刚过五十，他在黑帮的出头之路很是艰辛。一开始他在芝加哥西区收保护费、经营皮肉生意，后来被黑帮二把手、精于在奥黑尔国际机场越货打劫的吉米·诺瓦利茨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