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1 / 3页)
朱大赖子表面上没在乎三孩子的话,实际还是往心里头去了。昨夜,祝铁山坚持在高速公路口附近交易,他就起了疑心。到最后,祝铁山说我家里来车接货,不能开到城里来,那样太危险。朱大赖子才解除怀疑。三孩子这样一说,他又警惕起来。
“干脆把他们俩做掉算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三孩子心头涌起。
“嗯?”朱大赖子没想到三孩子会这样想。
“以前……”三孩子用以前他们成功的例子说服他。某年,一个卖麻黄草的内蒙老客,收了钱后,就没走出大连湾。拿侏儒自己的话说,整死一个人,就如拍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有多少只苍蝇在大连湾里被拍死,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这次不行,老哥特地嘱咐,眼下风声不对,不能血腥。”朱大赖子否定了三孩子的主意。
应祝铁山的请求,三孩子开车同皮学权去交通银行取钱。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车到交通银行营业所门前,三孩子说,见皮学权没反对,便随他下了车。
还是老程序,排队等待叫号。
三孩子等在一米线之外,眼瞧着皮学权在五号窗口将一捆捆百元大钞装进蛇皮袋,心里踏实了,一种成功的喜悦春水般地涌动着。
他们一起出来,将车开到康健药材公司的院里,皮学权拎着钱袋回大连湾去。
三孩子还是有些不死心,听到老哥两字,他便什么也不敢说了。欲望一枯萎,脸也随之枯萎,哈欠连连。
“昨晚叶箐是不是让你拉回家去?”朱大赖子认为三孩子的疲惫不堪是做某种事情身体透支的结果。
“是。”
“久别如新欢。”朱大赖子不冷不热一句。
三孩子听出棱缝,急忙为自己开脱说:“没干……放下她我就走啦。”
“钱提出来了。”三孩子去向朱大赖子通报情况。
朱大赖子正用双手掌心磨擦脸颊,这是他新近从某篇文章中学来的保健知识。他停下手,睁大眼睛,说:“准备交易。”
“他们坚持到高速公路口附近的山包上接货,会不会有什么不诡。”三孩子疑心道。
“在咱们的地面上,还怕他们整事?”朱大赖子成竹在胸的口气,“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头,没问题。”
“我今晨去看了一下,那一段路两侧是土山,山上是茂密的树林,隐藏在那里……北面是高速公路出入口,南面是进城的路。假若事先有什么埋伏,两头路一卡死,可就插翅难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