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荒原狼 第一章 交易日（第5 / 5页）

“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难。”一直没有说话的叶雨欣突然开口道，“宋警官，你敢不敢跟我做个交易？要是我能猜中嫌犯的犯罪动机……”

宋河说：“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你想都不要想！”

于是秦烁放弃了打扑克的念头，转而望着宋河嘻嘻地笑。

“宋警官，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解下我的手铐，让我获得片刻的自由也好。”

秦烁又问叶雨欣，是否愿意给他一个面子，叶雨欣说：“只要你能帮我打开手铐。”

“我可以出于人道为你解下手铐，但不能是交易。”宋河沉默了片刻，说，“这是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原则。好了，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推测了。”

宋河自然不同意。

叶雨欣望着自己纤弱的手腕，那上面留有手铐的红痕。

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旅途将会更加乏味，秦烁上车后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扑克来，他跟宋河说玩什么都成，只要别干坐着。宋河说自己从来不玩扑克，让他自己跟自己玩。秦烁又来游说范小梵，小梵说：“只要师哥同意，我倒是愿意。”

她笑了一下，露出了极其自信的表情，说：“首先，嫌犯对那家储蓄所的情况十分的了解，知道监控探头的位置所在，那么基于同样的道理，他应该同样清楚食品公司的女会计会在案发当日取走那8万块现金。或许有人会由此得出结论，诱发他抢劫的因素当中，食品公司或者那名女会计占有很大的比重——但，我却不这么认为。这么说吧，我觉得嫌犯需要的只是那8万块现金，跟什么公司、什么人取钱没有绝对的关系。”

秦烁从那顿漫长的夜宵一开始，就表现出索然无味的样子。他试图讲几个笑话，却总是被宋河无情地打断：“你身子骨这么虚弱，多吃点菜，少说点话。”

范小梵说：“那他为什么要放掉男的却留下了那名女会计？”

通往江城最早一班的火车凌晨两点钟出发，因此他们吃了一顿格外漫长的夜宵。期间宋河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不久之后他被告知：将有一节车厢专为他们腾空——其实这个时段本也没什么旅客。

叶雨欣说：“你问的很有意思。不过，这一点请允许我先不作回答。咱们继续。假如单纯将这件事儿列为抢劫案件，你们会发现，其实嫌犯冲入案发现场，并不一定非要开枪，因为这样必然会引起骚乱，引来警方。以作震慑不过是大家的惯常思维，嫌犯是不会如此低能的，如同他焚烧现金和面对摄像探头展示亢奋，这一枪对他来说，仅仅是为了制造刺激的氛围，让自己的身体完全融入这个环境当中。我们再说那8万块现金，它整整燃烧了八分半钟，我认为，这才是嫌犯最在意的，也是他计算好的，因为达不到这个时间，一切都将毫无意义。所以答案在于：男女之间的性爱已经无法满足嫌犯，他只能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获得高潮，而八分钟就是截点！于他而言，这是一种层次！一种我们常人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层次！”叶雨欣说到这里，突然诡谲一笑：“小梵警官，至于他为什么要留下那名女会计，我想，应该是作为不同性别的一种寄托……”

秦烁表示无异议，但是，他说：“河河，我们能不能吃过饭再走？”

范小梵厉声道：“这……简直是太变态了！”

宋河决定当天夜里就带叶雨欣返回江城。

宋河说：“不，这仅仅是嫌犯的初级目标，他更大的目标是他曾经追求过的女警察。他要向曾经的爱慕者讲述他的犯罪心理，以此再一次获得彻底的满足！嫌犯……应该是一名重度性心理障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