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36章 直升机（第2 / 6页）

“一如往常，我什么都不排除，钱登。我们会再开记者会。”

“事实上我觉得丢脸，居然没有早点儿想到。”哈利说，“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跑到一家废弃的制绳厂，只为了拿一条绳子，尤其是这条绳子不是随便一家商店就能买到的，因此可以让我们追踪到这里来。当然了，现在答案非常明显。不过呢，我是在看着深邃的非洲湖泊时想到这点的。凶手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绳子，他一定是在这里用绳子做一件事，那条绳子只不过正好放在那里而已。后来他把绳子带回去，顺便用来杀害梅莉·欧森。凶手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手上已经有一具尸体需要丢弃，也就是奥黛蕾·费列森。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本地警官史凯伊就跟我们说明过，那个地区是利瑟伦湖最深的地方。凶手在奥黛蕾的裤子里装满石头，用绳子将裤腰和裤脚绑起来，再把她从船上丢下去。”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些青春期的……”

“还用你说。”贝雅特叹了口气。

“青春期？快说！”

“这叫作演绎逻辑，纯粹而简单。”哈利说。

“也不算奇怪，”贝雅特说，“它以前是克太拉麻醉剂的廉价版药品。克太拉用来麻醉患者有个好处，就是患者依然可以自行呼吸。欧盟和挪威在九十年代因为克达诺玛的副作用而将它禁用，所以现在大概只能在不发达国家看见它的踪影。有一阵子克里波把克达诺玛视为重要线索，可是却什么都没查到。”

“太好了，要去哪里吃？”

“据说克达诺玛是一种速效麻醉剂，”哈利说，“真奇怪，我竟然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药。”

“艾克柏餐厅。”

“而且她的血液含有克达诺玛麻醉剂，就跟夏绿蒂和博格妮一样。”贝雅特说。

哈利轻声一笑。车子逐渐接近市中心，艾克柏山顶飘下雪花。哈利述说杀手皇后和艾克柏餐厅在他心中的记忆。这餐厅曾是奥斯陆最引人注目的功能主义建筑，如今经过翻修，重新开张，再度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

“好了，”贝雅特说，倾身向前，靠向前座，“你还没跟我说明，你们寻找奥黛蕾·费列森，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可是在八十年代，艾克柏餐厅没落了，大家都觉得它无可救药。它变成了买醉的跳舞餐厅，你去那里找张桌子，寻欢畅饮，尽量不要打翻杯子，最后拖着醉醺醺的脚步，彼此搀扶着离开餐厅。”

哈利坐上车子，卡雅已发动引擎，贝雅特坐上后座。车子艰难地开上大马路，将相机闪光灯抛在后头。

“原来如此。”

“哇，高级餐厅，你选这家餐厅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她的颈部有一条很大的割痕，我敢打赌，验尸报告一定会说她的肺脏里没发现水。”

“呃，我跟朋友聊到一些往事的时候提起这家餐厅。”

“你怎么知道她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死了？说不定是凶手把她淹死的。”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