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提议（第2 / 5页）

“我确定他就是凶手，卡雅。”

哈利咬紧牙根，不让自己轻率地说出任何话，因为他知道这位事务律师的行为非常恰当。当然了，她因为自己年纪轻、资历浅，又在男性主导的世界里打滚，所以过度小心，但她坚定地表现出需要被尊重的态度，而且打从一开始，她的态度就说明强硬手段对她没有用。干得好。哈利很想抓起她的眼镜，砸个稀巴烂。

“很棒，可是……”

哈利在心里咒骂一声。换作资深律师，当场就会开逮捕令给哈利，但这位太嫩了，她不敢直接开，必须先去请教其他律师。她应该在门口挂个“训练中”的牌子才对，这样哈利就会去找其他律师，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对，而且他曾因暴力行为被判刑，还承认他有杀戮的欲望。”

“这件事很紧急。”哈利说。

“荷伐斯小屋、刚果、利瑟伦湖，”卡雅听完之后说，“这些地方他都去过。”

“对。”

“好。”哈利说。

“你口中的‘我们’跟我想的意思一样吗？”

她在“逮捕”和“搜索”下方各画一条横线，靠上椅背，摆出某种姿态。哈利敢打赌，她这个姿态一定是从资深律师那里学来的，表达的意思是，你有三十秒时间让我信服。

“我们逮到他了。”她轻声说。

“为什么？”

哈利吸了口气，将他和东尼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将先前他们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重述。他的同事总是认为他这个能力十分惊人。

这问题可把哈利难倒了。他凭空比个手势，这手势似乎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说服我。”卡雅说。哈利在她的声音中听见饥渴，那种想将一切生吞活剥的渴望，渴望找到借口，来做出她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疯狂的决定。而哈利无意保护她不被她自己所吞噬，因为他需要她，她是面对媒体的完美人选：年轻，聪颖，是女性，有企图心，具备动人的脸孔和亮眼的记录。简而言之，她有的一切哈利全都没有。她是司法部不会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圣女贞德。

“午餐后我会做出决定……”她垂眼望向那张单子，“霍勒。如果批准的话，我会把蓝单放在你的信箱里。”

哈利根据经验得知，第一个论点最为重要，律师聆听第一个论点时就已做出决定。因此哈利从东尼曾在艾里亚斯遇害前两天打电话给他开始说起，接着又说东尼表示他不认识艾里亚斯，在小屋也没跟艾里亚斯说过话。第二个论点是东尼亲口承认说他以前被判加重暴行罪，其实应该是杀人未遂。哈利可以看见蓝单已经在他包里了。接着他又再加点儿料，说很凑巧，东尼也去过刚果和利瑟伦湖，但没有说明得太详细。

卡雅的瞳孔犹如黑亮的太阳。

警局事务律师摘下眼镜。

“真的很棒的是这个，他曾经打电话给艾里亚斯·史果克，就在艾里亚斯被杀害的前两天。”

“基本上，我赞同你的看法，”她说，“不过我想再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