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第75章 汗流浃背（第2 / 2页）

他将她拉到怀中，立刻感觉某样东西松懈下来，仿佛他有一条肌肉一直颤抖苦撑，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尸体面朝上躺着。克隆利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应该是个男人。尸体的头部和脸部被压碎在雪地摩托和岩石之间，看起来仿佛是螃蟹大餐的残羹。他不必伸手触摸被压碎的尸体，也知道触感像果冻，就像一块去骨嫩肉，躯体被压扁，臀部和膝盖粉碎了。若不是那件红色法兰绒衬衫，以及下颚残留的一颗腐烂且沾有褐色烟垢的牙齿，克隆利几乎难以辨识那具尸体的身份。

头条新闻占据了半个头版版面。白马王子昨夜落网。他们在奥丁会议室给凶手取了这个绰号的同一天，记者就得到消息。“昨夜落网”说得不太正确，应该是傍晚才对，但史凯伊一直到将近午夜才发出媒体稿，就在电视台播完最后的新闻节目后，报社头条截稿时间前。时间很匆促，所以他没有详细说明时间或状况，只说在当地警方的努力调查下，白马王子终于在易雷恩巴村的老舞厅外被捕。

“这是我的荣幸，我们互相帮助。”

“对，我是在说这个！”米凯啪的一声将报纸重重甩在哈利面前。

“天知道，说不定有一天我会需要这个。”哈根将信封放进外套。

“如果你是在说《晚邮报》……”

米凯甩上了门：“听着，霍勒。”

“永远可以报道。”哈根说，拿起信封。

“我想案子只要侦破就好，是谁侦破都没关系吧？”哈利说，摸索着办公椅旁边的操纵杆，“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弄？”

“我想你可以将米凯·贝尔曼视为失去战斗力了。”

“警方？”米凯啧了一声，“当地警方是指……”他必须参考报上的信息，“易雷恩巴村的警方？”

班特没有回应，他已开始继续阅读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作者以十分严肃的口吻说，一名年轻的非裔美国参议员贝拉克·奥巴马有一天可能成为美国总统。

早上七点，克里波大楼开始活跃起来，哈利办公室门口站着怒气冲冲的米凯，他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份《晚邮报》。

克隆利抵达崖底后，向上喊说他已经到了，然后解开绳索。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辆雪地摩托的品牌是北极猫，跟乘坐者一起躺在风中。克隆利拖着脚步走了三米，来到雪地摩托残骸旁，本能地对自己手脚的放置之处感到警觉，仿佛自己来到犯罪现场。他蹲下身来，看见一只手臂从雪地摩托下方伸了出来。他触碰车身，摩托车在两块岩石之间摇晃。他深深吸一口气，将摩托车翻到一旁。

“至少达到了恐怖平衡。他也握有我的把柄，再说，我可能甚至不需要这个，他才刚被易雷恩巴村的一个警察羞辱。”

“我想它的意思是说，挪威最恶名昭彰的凶手被警方收押了。”哈利说，试着把躺下的高背办公椅调回垂直位置。

“我看到新闻了，我想司法部应该也看到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米凯又说了一次。

“上面的人会看报纸，也会聆听地面的动静。不过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