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冬粉（第2 / 2页）

她不在乎酒吧里的其他人朝她看来，也不放手，反而把双手伸进哈利的西装外套里，上下抚摸哈利穿着衬衫的背部，让双手暖和起来。哈利听见一声谨慎的轻咳声，抬头一看，便看见一名男子对他友善地点了点头，男子的肢体语言显示他是领班。

卡雅侧过了头，展露笑容，露出尖细牙齿。

“没有，”卡雅说，在哈利还没坐下之前站了起来，将他拉过来，把头倚在他肩膀上，就这样抱着他，“我只是有点儿冷。”

“我可以。”她说。

“等很久了吗？”哈利问道。

卡雅举起杯子：“Skål（干杯）。”

她抓住他的手，用力紧握，指节泛白。哈利只是看着她。她放开了手。

领班带着他们穿过客满的餐厅，来到窗边一张桌子。一名服务生点亮蜡烛，在杯子里倒了苹果汁，将瓶子放进冰桶，然后离去。

“这次我不会去把你带回来了。”她说。

“我们还是得庆祝案子结束啊，不是吗？我已经先点餐了，点了非常特别的菜。”

哈利坐在椅子上，直到听见轻柔的车门关门声从黑暗中传来，柴油引擎传出发动声。他低头看着桌布，正要起身，一个汤盘端到了他眼前。他听见领班的声音说：“这位小姐特别点了从香港空运来的李元冬粉。”

她坐在酒吧的矮凳上，臀部坐在双手上，眼神热切，嘴唇艳红，双颊发亮。哈利突然想到，他没见过卡雅化妆的样子。过去他曾天真地以为，女人化了妆并不会更漂亮。卡雅身穿黑色素雅洋装，脖子上戴着珍珠黄金短项链，白色珍珠栖息在锁骨上，她一呼吸，珍珠就放出柔亮光芒。

哈利瞪着汤盘。她还坐在椅子上，他心想。这家餐厅犹如一个肥皂泡，正在飞升，盘旋在城市上空，然后消失。厨房不停出菜，我们永不着陆。

“嘿，霍勒。”卡雅对他露出微笑。

他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又改变主意，坐了下来，拿起筷子。

“我知道。”

“桌子？我以为我们只是来喝杯东西。”

“你应付不来的。”

“我们的桌子准备好了。”卡雅说。

“可能吧，”他微微一笑，“不过谁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