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 / 8页）

“好的，女士。”我顺从地应道。护士把乔治娅的出院证明递给我，然后安排她坐进护理工推来的轮椅里。当然了，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回来复查的。

“整个中西部地区的人都会把车开到那里去保养维修，就在雷克布勒夫<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6_11">11</a>，并不太远。要是你擅长说服人的话……”

回去的路上，我在药店停了停，按处方买了药，又买了一些绷带和几本杂志。乔治娅带路，我开到到她的公寓楼前。我搀扶着她下车；医院给了一只拐杖，可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还是连那只拐杖都不大握得住！但我们终于一瘸一拐地进了大楼，然后慢慢上楼梯，总算到了她家门口。我用她的钥匙开了门，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接着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两粒乙酰氨基酚复方片。她一口就吞了。

“你是她家人吗？”护士问我。

“告诉我，你加了糖还是甜味剂？”

我偷偷看一眼乔治娅。“呃……我是她姐。”

“谢谢，福尔曼先生。”

“那你应该劝她别忙着出院。她手腕断了，两条肋骨也裂了，脚也扭了。更别提脸上的擦伤——得多住几天才行。”

大厅里更像是钢琴酒吧而不像医院。里面有中庭，头上是一个二层平顶，墙上挂着抽象画，柔和的音乐在大厅里回荡。营造这样的氛围显然是为了提供一种精神安慰。我快速经过大厅来到一组电梯前，这地方让人感觉幽闭恐惧。

我一直就讨厌去医院——我妈妈就是在医院里过世的！三十分钟后我在埃文斯顿医院停好车，立刻想起在医院里每一个人都要尽量放轻脚步，尽量柔声细语，脸上还得满是同情，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病人的伤痛——其实毫无效果。

三楼终于有点传统医院的样子了。我沿着铺着油地毡的过道一直走，荧光灯一片明亮。经过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男女女，他们身上飘来的消毒水、酒精和清洁剂的气味，让我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来到345号病房。

“可以来埃文斯顿医院接我吗？”

乔治娅一副跟人打了十个回合以后的惨败样：左臂吊着三角巾，棉布衬衫中间鼓鼓的有个什么支架，一只脚还绑着绑带。我尽量不露声色，一个老护士还是看出了我的悲痛——她的年龄都可以当我祖母了。

老爸把他余下的馅饼全吃光了：“苏珊，亲爱的，这可是我吃过的最棒的山核桃派了。”

“我哪里劝得了她呀，”我可怜巴巴地说道。“倔得像头驴，说不过她的。”

苏珊笑着说：“我就知道嫁对人了。”

“那你得让她至少一个礼拜什么都不干，”护士哼了一声，递给我两张纸。“这两张处方，一张开的是抗感染药膏，另一张是止痛药。而且她下个月还得到门诊部定期复查。”

我瞪着他——嘿，茅塞顿开！然后给了他一个飞吻表示感谢。

“怎么啦？”

“多待一天她都不愿意。”她不满地说道。“说什么保险公司不给报销。”

“艾利，我是乔治娅。”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很虚弱。

乔治娅扬了扬一边眉毛；我一看就知道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只要能出院就行。

第二天早上，我正和麦克通电话，商量余下的拍摄日程；突然，呼叫等待嘟嘟响起。“别挂，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