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 / 6页）
莱拉脑袋一歪。瓦珥对她说话并不把她当作孩子，这一点她倒很喜欢。或许，父亲和奶奶以前对姑妈有点儿不公平。 尽管瓦珥有点儿爱夸张，但她绝不是父亲和奶奶暗示的那样肤浅，那样傻乎乎的。莱拉依然鼓起勇气打算问下一个问题。这问题她以前问过，此刻依然觉得就像高台跳水那样冒险。“你认识我母亲吗？”
瓦珥从容不迫地嚼完了面卷儿，双手交叉。“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冒险，”她说，“而我，就是船长、大副、锅炉工等等集于一身。你最好是相信我当然知道驶往哪儿。”
真有趣！我家这些人的个性怎么都这样？丹尼也是，从不为自己的行为懊悔。
“别对自己那么苛刻，”瓦珥接着说。“你刚刚经历了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当然会心理失衡，但也必将恢复正常的。”
莱拉强忍着心里的痛楚：
“可你也失去了哥哥！”
“<b>BA</b>？”
“布宜诺斯艾利斯<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6_6">6</a>。”
“谢谢，可我觉得还是应该待在这儿。我……我应该等着保险公司的报告。”
“太可惜了！旅行就是我的补药——不过并非人人如此。”她扫视了一眼面包篮，只见上面放着一块松软的意大利面卷儿，于是拿了起来，掰了一半，涂上奶油，扔进嘴里。
“瓦莱丽姑妈，你……”
姑妈笑道：“不错，但我已经历太多，并非初涉人世。你还处在面对死亡感到震惊的年龄段。”她一根手指指着上方。“他和我一天比一天相互了解，”她举起酒杯，“尽管我俩都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她顿了一下，“况且，坦率地说，我和你父亲从来就不大亲密。”
“怎么回事呢？”
“不同的人，人生的目标也不同。比如说，我绝不可能像他那样去创办企业，也不会养育你们这两个孩子。”
“奶奶帮着把我们养大的。”
瓦珥翻了个白眼：“那我也不干，况且还要和我们这个母亲一起生活。”她摇了摇头。“你父亲真是一个……当时真的是，<b>圣人</b>！”
“瓦珥！亲爱的；叫我‘<b>瓦珥</b>’！”
“对不起，瓦珥；你觉得……呃……觉得……你是不是……呃……一边踩水过河一边想着该去哪儿？”
姑妈停止咀嚼，盯着莱拉。莱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戳中了姑妈的痛处呢，还是这问题太滑稽可笑，使得瓦莱丽姑妈很费劲儿地想要找到一个不失身份的回答。
“我并非那样看待人生，亲爱的。”瓦珥终于说道。
“那你是怎么看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