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 / 4页）

夏美轻轻走来，接过照片。“等一下。”然后拖着步子走出了房间。莱拉听见另一个房间里东翻西找的声音。夏美很快就返回，拿着一本纪念册，上面写着：<b>密歇根狼獾队1968</b>，把纪念册递给了丈夫。

詹姆斯打开纪念册，匆匆翻了几页：“我还记得那些日子：嬉皮士、抗议者、SDS<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0_10">10</a>、花儿之子<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0_11">11</a>；多数人也都是良家子弟。”他翕动着鼻翼。

莱拉听不出这话是不是夸她，只好看向夏美；夏美站在詹姆斯身后，迎着莱拉的目光点了点头，莱拉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父亲叫什么？”

“凯西·希利亚德。”

“那你知道他住哪个寝室？”

“不知道。”

詹姆斯·雷达科尔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身材高大，他身高5英尺10英寸<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0_8">8</a>，金黄色的头发，但已开始谢顶，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和他妻子一样，他也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和服，几乎长达双膝，下面现出长裤，也穿着一双凉鞋；但他的妻子瘦弱矮小，他却显得高大粗壮，宛如一个日渐衰老的运动员。莱拉站起身来，尽量避免瞪着这位长着一副斯堪的纳维亚面孔、穿着日本礼仪和服的强壮男人；夏美的态度尽管温顺犹如艺伎，依旧让莱拉觉得可怕。

“夏美说，你想问你……已故父亲的一些情况，”雷达科尔说。

“是的；不过首先我要说，因为突然造访，我深感抱歉。”

“显然，你费了一些周折才找到我的；至少，我可以知道你要问什么。”他挥了一下手，重重地坐在了一把与周围家具配套的椅子上。那把椅子居然能承受他的体重！莱拉不觉吃了一惊。

莱拉也跟着坐下：“我父亲和您同一年进入密歇根大学……”

“那，咱们来看看吧。”

莱拉递过照片；雷达科尔仔细看着，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莱拉屏住呼吸；雷达科尔皱了皱眉。

“这些人……当时都在密大？”

“我……不能肯定，”莱拉指向照片。“但我父亲就是那个穿背心、戴着串珠项链的。”

雷达科尔嘴唇一撅，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他并不面熟。”随即转身。“你当时也在校，夏美子，你来看看。”于是递过照片。

詹姆斯咧嘴而笑：“67级？那他说起过大一学年的返校活动日吗？我们在宾州州立大学打橄榄球，我是防守阻截队员。来自哈特兰的大一新生组成校运动队还是第一次。”

大学橄榄球员和日本文化的组合就是这么奇妙——不过莱拉镇定自若：“恐怕我父亲只是个三流的橄榄球员。”

雷达科尔双手交叠，气度如帝王一般，似乎很享受这个说法。“对了，呃，你来我家，并不是想听密歇根狼獾队<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0_9">9</a>的故事。”

莱拉伸进包里，掏出一个马尼拉信封：“上个月，我父亲和弟弟死于一场火灾，我从没见过母亲……也不认识她的家人；可我现在想找到他们，这是我父母的照片。”她从信封里倒出照片。“照片里还有其他人；我也知道认出这些人的希望渺茫，但我想你也许有一本纪念册什么的可以查看一下；也许我可以认出一个可以帮我寻找母亲家族的人来。”

“你可真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