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 / 3页)
“愚蠢!要是警察发现没有车辆识别号,断定这是偷来的,怎么办?他们本来也不能追踪到我们。”
“我就是为安全起见。”见佩顿皱眉,泰迪解释道,“听着,我是麦迪逊人。我只是不想要任何……唉,你就是不明白!就算是我的幽默,好吗?”
佩顿耸了耸肩:“好了好了,随你的便!不过,你得去买个工具才能弄掉它;你们要伪装好,不要让任何人以后还记得你们。”
泰迪点了点头。那天下午回来时,他带着一把螺丝刀和一盒剃须刀片;他打开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找到车辆识别号码牌——那东西很像是附在车门底部金属条上的贴花纸,被两头的铆钉固定在那儿。泰迪掏出一个刀片,又是锯又是刮那个号码牌,达尔仔细地看着他。
“应该一下子就可以弄掉的,”泰迪皱眉道,“怎么弄不掉呀?”
一旦决定下来,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得令人吃惊。
最难的就是做决定——他们为此讨论了几个星期;有时候争论十分激烈,达尔坚决反对,但佩顿和泰迪毫不让步:既然警方宣称我们参与了骚乱,我们就必须发表声明,我们所选择的的目标,只是一种猖獗的物质主义的象征,当然也就是正确的了。
佩顿煞费苦心地说,没人会受到伤害,我们反对的只是权势集团;我已经全面侦查了那个地方,午夜之后,那儿很黑,我们攻击的目标是房产,而不是人,工人们是受压迫的牺牲品;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把工人们从枷锁中解放出来;这次行动至少具有象征意义。
“其他所有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但都没有效果。”佩顿说道,“武装进攻帝国主义国家是唯一的选择。我们必须坚持到底。”
对于达尔来说,这时非得干点儿事来表明自己的革命坚定性不可了;无论什么都行,无论多么危险也得干!听了佩顿又一个激昂慷慨的演讲之后,凝视着太阳升起在密歇根湖上,他勉强同意了佩顿的计划。比起面对自己的局限性来,撼动这个自以为是的民族还算是容易的。
“你在试图割穿金属。我觉得吧,你应该用榔头和凿子。” 达尔说。
“不,我是在把号码从金属条上弄下来。”
佩顿拿出了一本《无政府主义者烹饪手册》<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47_1">1</a>。第一步,他说,就是搞到原材料;硝酸铵就是制造炸弹的入场券,把它和燃油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极佳的爆炸效果;此外,硝酸铵到处都能搞到(农民们普遍用来做肥料),而且便宜;他和泰迪已经订购了大量的硝酸铵,而且付清了定金。
不过,他们去提货必须掩人耳目,而且必须夹在其他物品里一起拉回来,所以下一步就是搞到一辆卡车或厢式货车。佩顿坚持去偷一辆大众牌的厢式货车;若在麦迪逊<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47_2">2</a>,办法就很多,因为那是学生运动和嬉皮士文化的中心。于是,他们就整日游荡于米福林<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47_3">3</a>的街道上,终于发现街道上停了一俩厢式货车。凌晨三点,他们返回货车停放处,佩顿立即点火发动——这是他十几岁时就学会了的技能。“就像从婴儿手中夺走糖果一样容易,”车子开走时,他笑道。
早上,泰迪坚持要弄掉车子的车辆识别号。
“为什么?号码和车子是一个整体呀。”
“我就是觉得这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