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 / 3页)
安娜站着没动,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努里:“真要这么做吗?我跟他说了,你这段时间不想见任何人。”
“我听说了努里的事。”他平静地说。
努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见见他吧。”
哈桑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他知道自己被怀疑了吗?他感到愧疚吗?
安娜下楼去了。哈桑仍旧站在门口,十指相扣。安娜说:“上楼吧。”随即又加了一句:“但你只能待几分钟。”
她上楼来到房间里。努里躺在床上,对着墙发呆;虽然已经开始吃药了,却没什么效果。安娜劝他服药时,努里就有些怀疑安娜的动机:为什么她想让我多吃药?她就不能接受我现在的状态吗?安娜承认自己也许对努里有些苛刻,毕竟他遭受了殴打和折磨;安娜真的想象不出,那一切给努里带来了怎样的心灵创伤;只好悉心照料努里,同时又为他担心得要命。
是哈桑向当局告发了努里,让努里受罪的吗?如果不是,他知道是谁吗?这人曾是努里最好的朋友。安娜得赶紧做出决定,让不让努里见哈桑都充满危险。一想到努里和哈桑儿时的友谊,她就举棋不定。“稍等,我问问他。”
安娜平静地对努里说:“哈桑来了,他想见你。”
“求你了,安娜。”
努里一动不动。
安娜懒得掩饰自己的敌意:“晚上好啊,哈桑!”
哈桑待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努里的房门一直关着,不过安娜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嘀咕声。曾有一度努里抬高了嗓门,哈桑的回答听上去很紧张,但也很平静。可惜安娜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他们一直都在用波斯语交谈,她只能自己找些事做来打发时间。努里回来后几乎茶饭不思,所以安娜也不怎么做饭了。不过今天她找来纸笔,列出了努里爱吃的菜,准备明天去买。屋子里很暖和,可安娜还是感到双臂发凉:因为哈桑在这里,令她不知所措,浑身无力。
两周后的一个晚上,努里家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安娜开门后看到哈桑站在门口。他身穿制服,腰间别着枪。安娜不觉后退了几步。这几天来,安娜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或是什么事导致了努里的灾难,总觉得哈桑跟这事脱不了干系,他上次来的时候还警告过努里。
房门终于开了。哈桑匆匆下了楼。安娜从厨房出来,看到哈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想趁着安娜不注意偷偷溜走。
“他谁都不肯见。”
“我可以跟他说你不想见他。”
他低下头:“我很抱歉。”然后他抬起头说:“我想见见他。”
努里翻了个身,看着安娜。安娜心想:他是否也觉得,哈桑这次可能会给他带来更深的危害?终于,努里转过头来,瞟向窗户,叹了口气说:“让他上来吧。”
安娜没作声:你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