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 / 4页）

安娜飞快地眨眨眼：“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安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端起碗，撇了一勺汤倒进盘子，尝了一口：“没问题呀。”

“女士，恕我不能给您建议。我只能告诉你，除非你们离婚，或者你丈夫死亡，你才有机会拒绝承认你的伊朗身份。不过，如果有孩子的话，他们将自动成为伊朗公民，而且没法改变身份，因而必须凭伊朗护照出入境。”

“这饭我吃不下去，跟土一个烂味！怎么做的饭？”

真不敢想象：跟努里有了孩子眼下会是什么情形！

“我说过了，法律无情。再加上当前美伊处于断交状态，我们所能提供的帮助实在有限。”

“连饭都不会做了，简直是废物！”

“可这……这太让人无法接受了。我必须离开这里，一周都待不下去了。”

安娜看着他，一语未发。

多伊奇再次十指交叉，疲乏的面容说明这种话也不是头一次听到了。

“怎么了？”

“而且你还需要当地官方的准许才能离开。”

嚼着嚼着，努里忽然停下，把饭菜吐回盘子里：“不对头！”

绝望再度袭来，将她先前的希望洗刷得一干二净。她手足无措，但又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崩溃。“那么，”她声音战抖地问道，“你到底能帮我什么？”

努里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安娜坐在餐桌另一端。如今这些日子，晚餐少有顺心的时候，她也没什么胃口，经常是等努里吃完了，再随便吃一点。努里折了一截西洋参，放到盘子里，再舀了些肉汤倒进盘子，把面包往肉汤里蘸了一蘸，塞进嘴里。

努里的脸色并未因此而缓和下来：“我干吗要吃印度风味的东西？那个国家满是骄傲自大、肮脏无比、缺乏教养的异教徒！你是在耍我。”

安娜不肯就此气馁：“那我母亲能帮忙吗？她在巴黎。肯定可以让我去探亲吧。”

“你说这个啊，家里没藏红花了，我多加了些姜黄，所以偏印度风味，或许你尝到的就是这个味。”藏红花差不多算是波斯料理中最常见的调料。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你丈夫的书面许可，你想去哪里都行。”

“不对，有东西变质了；这味道跟以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