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 / 3页）

“来杯葡萄酒，怎么样？”乔治娅拿起一个已开的瓶子给自己的玻璃杯续上了一些。

“不，谢谢。”

他还没转过身来，乔治娅的双手就从他的背部向上滑动，随即慢慢地按摩他的双肩，他的紧张缓解了。

“的确是好消息；可你必须记住——”

“记住什么？”

“皈依的过程并不轻松，你俩会变得焦躁不安，挫折泄气，愤怒狂暴！而且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到了最后，她决定放弃皈依。”

马特点了点头。

“还有一句话，我只给你一个人说，马特。”奥特曼压低了声音，“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应该知道：任何一个愿意改变宗教信仰的人，若是因为他人的缘故，那肯定是非常非常爱那个人！”

马特双眼紧闭，默诵犹太教祈祷文。一年以前执行任务中的一次过失杀人把他改变很大，但他至今还是不太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他决定再试一次与乔治娅重归于好。乔治娅之于他，就是生命活力，就是死亡的对立面，就是必需品。但是，这种关系必须保密——乡镇警察之间禁止恋爱关系。他唯一认识的另一个警察是斯通，但他俩不在同一个警局，而且斯通擅长守口如瓶。

马特也再次开始参加犹太教堂的活动。小时候，父母常常拖着他去参加。西罗杰斯公园里那座又小又黑的建筑里，说德语和说英语的人一样多。

他还记得那个装饰优雅的挪亚方舟，保存于方舟里的犹太教希伯来语经典；还记得一个富人捐赠的礼物：一件雕刻精致的木器，上面描绘着圣经故事里不同的场景。在那些冗长乏味的礼拜仪式期间，马特常常仔细看着那件礼物，很想知道那位艺术家花了多长的时间才雕刻完成，雕刻时脑袋里闪过了些什么样的念头。

此刻，祈祷结束，拉比<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4_1">1</a>乔尔·奥特曼拍了拍马特的肩膀。乐呵呵的拉比圆脸白须，在犹太历新年和犹太教赎罪日活动中，他俩见过多次。乔治娅认为，马特曾经错过他打来的电话——他装扮的圣诞老人无懈可击！马特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错过的那就不仅仅是他的电话了。不过，今晚的奥特曼，神情庄重严肃。

“我听说了中学那具尸体，”他摇了摇头。“情况怎么样啊？”

***

马特返回朱莉·罗曼诺的公寓，特伦勃报告说，邻居们都没有听到或看到受害人家里有过来客，但马特依旧要求复查。他只好一家一家地敲门询问，邻居们告诉他，听到噩耗他们多么震惊，朱莉是个多可爱的女孩呀！只有莫里斯夫人，那位和朱莉同一楼层的老太太，说她觉得朱莉家里传出了笑声，就在朱莉死前的几个晚上，但当马特询问她时，她却说那可能是电影或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她的听觉没有常人那么好。

他只好驱车回家；一进屋，就闻到了热乎乎的比萨饼香气，就看见乔治娅在摆放餐桌，于是烦恼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乔治娅换上了一条毛边短裤，上身是一件很短的T恤衫，浓密的金发通常捆扎在脑后，今天却披散而下，淡褐色眼睛转向马特：

“嘿，辛格小子，你没事吧？”

“很好啊！”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瓶赛尔脱兹。

马特耸了耸肩。

奥特曼捋着胡子：“你们在垃圾车里发现的？”

马特只是点头。

拉比犹豫了一下。“我想要你知道，乔治娅昨天来找过我，过一两天她还要来。”

乔治娅并不是犹太人，但正想着皈依犹太教。“真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