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气味追踪（第4 / 4页）

方晟在屋里来回兜圈子，DV里传来几声犬吠，然后是“哗哗哗”的声音，他一个箭步冲到郑阳旁边：“再放一遍。”

“妈妈，大晟带了你最爱吃的柿饼，尝尝吧，尝尝。”方晟拿起一个放到她眼前。

连续听了三遍，方晟抬起头，两眼灼灼有神：“很多案例表明，越传统的手法越有效，过分依赖于高科技反而容易迷失自我……郑阳，从叫声看不像农村的看家狗，而近于猎狗或狼狗，杀手们把这种狗带在身边干什么？”

成天服用大剂量镇定剂和麻痹神经的药，就是正常人也会变成痴呆吧，难怪能乖乖遵守作息时间，方晟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毕竟自己长年在外无暇经常过来探望，日常照顾主要靠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们，老实说妈妈的气色还不错，不像刚进来时憔悴枯槁，体重只剩下六十多斤。

郑阳猛一拍大腿：“气味追踪！有人在万琪衣服上涂了特殊的气味！”

说着说着将怀疑的目标指向市局，郑阳心情复杂地闭上嘴。

妈妈迟迟疑疑伸出手，在方晟脸上来回抚摸，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嘴，方晟一动不动，眼角却沁出两滴泪水。

方晟道：“好，先肯定万琪身上被做了手脚，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做。最普通的办法是在衣服里装电子跟踪器，但无论是哪个环节，这种做法都有很大的难度。”

“大晟，我是大晟呀妈妈。”方晟轻声道。

“难度？”郑阳困惑道。

医生在一旁说：“刚进来的时候夜里都不肯睡，躺一会儿就坐起来走来走去，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现在情况好多了，按时吃药吃饭，中午午休，傍晚天气好的话就动员他们在院子后面走走，透透气。”

“上次你说过刑警队从德国进口了两只牧羊犬。”方晟悠悠说。

不管方晟怎么喊，妈妈始终面无表情看着窗口，嘴里念念有词。

郑阳愣愣看了他半晌，摸摸后脑勺道：“找安图生肯定行不通，不过负责训练警犬的刑警跟我有点私交……这件事我来安排。”

“妈……妈妈，我是大晟！妈……”

两个柿饼下肚，妈妈的情绪明显好转，眼中也多了点神采，目不转睛盯着方晟看。

“首先要拿到万琪的衣服，接着是安装，然后送回原处，既不能让万琪本人生疑，还要办理好几道手续……不管市局内部是谁包藏祸心，毕竟只是极个别人，很难避过各种检查监督机制办成这件事，而且格蕾丝何等精明，她会对万琪进行反窃听反跟踪检查，因此电子跟踪器的方式可以排除。”

“柿子大凉，不宜多吃。”医生悄悄提醒道。

“那……那么……”

妈妈瞟了一眼，木讷地接过去咬了一小口，随即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方晟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又递了一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