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年噩梦（第2 / 5页）

他脸色一变，高速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双手持枪对准房间里面。

昔日繁华光鲜的楼房如今油漆剥落、破损暗淡，到处布满蜘蛛网般的线路，墙上模糊难辨的广告大都是十多年前的产品，现在早已不见踪迹。不少墙壁上用红漆画着圈，当中写着 “拆”字，墙根下三三两两坐着纳凉的老人，用悠闲的语气聊着这块地方拆迁的不现实性。

父亲医疗事故的三名责任人之一的万文暄！

“居民区。”文暄好容易挣扎出三个字。

因为实习考评不及格，毕业证自然没能拿到，邰子俊回校找人疏通关系未果，之后就失去踪迹，连与他恋爱两年的女朋友都不知其下落，工作后还傻傻地等了四年才彻底死心另嫁他人。

“医院后面是什么地方？” 格蕾丝问。

邰子俊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一直住在老城区，不过对独子的失踪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伤与不安，相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心中有数。

文暄满脸惊惶只是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急诊室后窗，相顾摇头。

格蕾丝猜得不错，郑阳是有急事，而且是万分火急。

两人分头急急奔跑，边四下搜索边打量周围环境，文暄隐在窗后看着他们身影消失，轻轻吁了口气。

十分钟前他在办公室一遍遍打方晟的手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正惆怅之际突然接到线报，消失两个多月的邰子俊又出现了！

方晟道：“我向西，还到这里会合。”

邰子俊为何销声匿迹？

“他从哪儿逃走的？带了什么凶器？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方晟连问三个问题。

恐怕不能解释为害怕或是担心被报复，若论责任万文暄首当其冲，周护士也有失职之过，可这些年来方晟从未找过她们，又怎么可能迁怒于还没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这一跑却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了。

等两人适应里面暗淡的光线，看清文暄被绑在椅子上，顿时知道事态何其严重，格蕾丝过去为她解绳子，方晟则拉开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打开窗户。

刚开始受种种因素制约，无法实施监视计划，直到当上所长手里有了实权，便利用关系在他家附近安排了几个线人，随时盯着家里的动静。两个月前邰子俊偷偷回了趟家，然后与滕自蛟在茶座见面，之后由于郑阳舍他而跟踪滕，再度下落不明，直到今天才被发现在珍珠坊一带买凉皮。

邰子俊是方仁冲医疗事故三个责任人之一，出事当夜他作为实习医生，协助万文暄诊断病症，人多时也看些简单的症状，周护士则负责替患者配药、输液。

“我向东。”格蕾丝道。

医疗鉴定委员会档案中这样记叙那天夜里的经过：万医生开出药方后让邰子俊去划价、取药，然后一起来到输液室。接下来一件事便出现争议，由于夜里看急诊的患者很多，周护士忙得团团转，手里压了好多张输液单无暇处理，根据邰子俊的说法是看到方仁冲躺在那儿干等有些过意不去，就自告奋勇动手操作，周护士也知道他在配药，还说了声“谢谢”。配完药周护士正好腾出空，拿了药瓶替方仁冲挂上，几分钟后便出了事。

两人同时从窗户跳出去。

作为医生特别是实习医生，可不可以擅自操作替患者输液？原则上是不允许，专业不同，各司其职嘛，然而实际工作中为方便患者或是应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医院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前提是安全第一。现在出了事故，就要用规章制度层层追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