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诱敌深入(第2 / 3页)
方晟道:“她是医生,对监控方面知识了解不多,不会怀疑到这上面……我反而担心那个人不来,那样的话一切都徒劳无功。”
郑阳道:“安图生说有九成把握。”
“哪怕只有一成我们也必须等。”格蕾丝道。
脑中的问号越来越多,但此时路上还有两两三三的行人,巡警、联防队也不时经过,再耽搁势必引起注意。她理理头发匆匆关上车门,与右侧儿科值班医生打了声招呼请人家代为照看,然后到医房挑选些消炎、镇痛、调理等方面的药塞进包里,行动利索地跳进面包车发动车子疾驶而去。
当初学驾驶也是受同事们怂恿,说人多培训费优惠,冲动之下就报了名,磕磕碰碰拿到驾驶证后却无用武之地,医生这个职业成天忙忙碌碌,哪有时间开车四处兜风?很少的几次锻炼机会就是与滕自蛟幽会时偷空开上几分钟。可事实证明,多掌握一门技术关键时候往往能派上用场。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东冈花园别墅区,停入车库后把两人一个个搬上楼。对身材纤细的她来说,这是个相当艰巨的任务,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才将他们移到二楼东侧客房,那一间有两张席梦思,早上拉开前面窗帘阳光满屋,东面小窗户吹来水库的风,清凉宜人,非常适合病人疗养。
文暄找来衣帽架,挂上两瓶含有消炎药的葡萄糖为他们输液,为防止伤口感染或手术并发症,正常情况下手术后至少得输液一周,从两人手背上的针眼看,已经输了五天。
做完这一切,她瘫软在二楼阳光室沙发上,胸口砰砰乱跳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旁边那人年纪比他轻些,脸色蜡黄,头部、身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伤势也比较严重,再细看,原来是蒲桑炯!这对难兄难弟手、脚都戴着镣铐,不是电影上常见的小小的细细的一种,而是很厚重、类似枷锁的钢制镣铐,手脚间还有一道细长的链子相连,显然为了更好地限制其行动。
她惶惶不安地看看四周,一时没了主意。
从镣铐看,两人应该落入警方之手;从伤势看,都一度受到濒临死亡的重伤;从包扎的绷带看,他们已接受过比较正规的治疗。
究竟是谁,把他们弄到来历不明的面包车上,又在这个时段送到她面前?
如果刻意为之,说明这个人不仅知道滕自蛟与自己的秘密,而且掌握很多细节。
她不清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清楚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但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为了爱,你别无选择!
这么多年来,只要是滕自蛟的事,无论是否触犯法律,或是违背她做人的底线,都义无反顾一冲到底,从未产生过顾虑。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却有些惶惑,有种摸不着深浅,茫茫不可测的恐惧。
一阵轻风吹来,她生生打了个寒噤,突然想起什么,飞快关紧所有门窗并加了保险,最后熄掉灯在黑暗中沉思。阳光室通向外面的隔断上方有个小红点不停地闪烁,她呆呆盯着它,目光却投向别墅外面微明的晨曦。
“她是否发现不对劲?唉,真不该把摄像头放在那个位置。”郑阳看着监视器懊恼地说,他和方晟、格蕾丝三人挤在二楼狭小的储藏间里,屏幕上八个画面分别显示别墅内外各个场景的情况。
半小时前他们赶到这里里里外外布置摄像头、录音话筒,调试监控图声效果,坐等文暄过来。将滕自蛟、蒲桑炯送到社区门诊的举动很突兀很悬乎,完全经不起推敲,即使如此安图生还是坚信万文暄要上当,因为被爱情迷乱的女人眼中只有心上人,根本顾不上逻辑,也不在意危险。
他把人送过来的用意是什么?请她代为藏匿,还是两个人需要专业、细心的治疗?
文暄咬咬嘴唇,飞快跑回办公室取来几件仪器器械蹲在车内做简单检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查之后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一个在心脏附近动手术,一个全身受伤,胸腹部位几乎全部切膛开刀,都是难度极高、极为精细的大手术,别说小小的社区门诊,就是郭川综合水平最高的第一人民医院,敢操刀的医生也屈指可数,而且刀口缝合得细密扎实,一丝不苟,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手术时间就发生在几天之内。
揭开滕自蛟被子时里面掉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西城郊东冈别墅区6-2号别墅,卡片背面还别着两把钥匙。那是滕自蛟度假休闲的地方,文暄去过两次,门前有个小水库,既能钓鱼又可以游泳,再向南便是郭川地区唯一的网球训练中心。他曾有意把别墅送给她,被婉言谢绝,她不愿意无偿获取任何东西,除了感情。
轻轻推滕自蛟的身体,在耳边呼喊他的名字,毫无反应,摸摸脉搏,跳动平衡有力,呼吸也基本正常,无疑两人被注射剂量很高的麻醉剂,短时间内不会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