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腐败的黑手(第1 / 2页)
说实话,我这时心里很难受,这密室里除了我们五个人意外,还有两个女士,她俩都被竖着的木桩子绑在远处,一个是何雪,一个是小莺。她俩的状态还不如我们仨呢,都耷拉着脑袋,显然被人打了麻药,正昏迷着。向麒玉看我们仨都醒了,他站起身,一边拍着手一边向我们靠近。他盯着刘千手,很高傲的来了一句,“刘邋遢,看到没?你们二探组的人全在这儿了,你们死前能聚在一块,这不值得庆祝一下么?”还没等我们接话,向麒玉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说,“对了,还有一个人,侯国雄没来,不过那就是个老的掉了牙的狮子,没什么威胁了,等解决完你们,我把他堵在诊所,用真暴力的霰弹枪把他射成窟窿吧,你觉得怎么样?”刘千手压根不接话,目光来回在向麒玉和男法医之间游走,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他这话说的,让我几欲作呕。另外那三个人接到这命令,都把手铐子拿出来,给我和刘头儿带上,或许是为了表现一把,他们很默契的给我上了两个手铐子,那意思我是罪大恶极的。接下来他们抽出两个人来,带着我和刘头儿往后面那个警车那儿走。我发现刘头儿不仅不怎么紧张,还显得很冷静。我就不行了,对现在这种气氛,稍有烦躁感,总觉得这种明知要死却一时死不了的感觉,是很窝囊的。可还没等我们上车呢,远处照来一束强光,有一个黑摩托快速的往这儿赶。不用说,这一定是杜兴了,之前刘千手一定用手机联系他,把我们的暗棋找来了。向麒玉他们都留意到摩托了,向麒玉还对三个手下喊,“这个人太危险,不能留,解决掉!”杜兴的外号叫枪狼,虽然这个名头在警局也都传开了,但其他人真不知道杜兴的深浅,尤其现在这三个人,都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应对着。想想也是,他们这三个人,平时一定肥吃肥喝,滥用职权的,自己拿把枪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见过大世面呢?
我知道刘头儿足智多谋,但这次我对他有点失去信心了,我们全被绑了来,他就算再有啥想法,能有用么?向麒玉看刘千手没反应,他又把目光盯在我身上。我一时间没啥可想的,就上来脾气跟他对视起来。我发现他右眼都肿了,这是被我打完的后遗症,我也不客气,特意对他笑了笑。他当然明白我啥意思,而且这人气性还不小呢,被我一气之下,他右眼又疼了,还忍不住哼哼一声。但他没这么轻易的低头,反倒说了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试图把我也气到,“李峰?啧啧,这么叫也不对,不然你改了姓氏岂不是对不起你祖宗么?我想我该叫你候峰才对吧?”这候峰俩字一出来,我脑子里当场就乱了,我也不笨,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换句话说,难道侯国雄是我父亲?这还不算什么,他又看着小莺啧啧起来,反问我,“候峰啊,你跟候莺在一起谈恋爱,难道就他娘的不怕乱伦么?”这里面的消息量却不小,我觉得自己心头就跟有一块巨石一样,一时间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只知道小莺在警局档案上写的姓王,可谁能想到她真正该叫候莺啊?这么一算,难不成我和小莺是亲兄妹么?
向麒玉捂着右眼,光用左眼瞪着我,我发现他目光真挺吓人,就好像一只饿了好几天的狗,突然见到一块肉一样。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气的原地来回走了好几圈,不过最终他没杀我们,反倒说,“先留着你们俩个畜生,等一会的,我慢慢送你们下地狱,不把你们灵魂击垮,我他妈就不是个好警察!”
看我整个人都快迷糊了,刘千手开口了,他是怕我被这种论理道德观击垮,他很大声的提醒我,“李峰,别听向麒玉满嘴喷粪,我告诉你,你是侯国雄的亲身儿子,小莺不是,小莺的爹是枪煞!”我承认我哆嗦了,因为刘千手刚把我心头巨石拿来,却又搬来另外一个巨石压上,我一直觉得小莺跟枪煞有联系,但没想到他俩人之间的联系能那么大。向麒玉说完话一直在观察着我,他很不地道,发现我在我们仨人中容易被击垮,索性就拿我开刀。他又大步向何雪走去,停在旁边,用手把何雪的下巴抬了起来。他真恶心,也不理会何雪晕不晕的,直接伸出大舌头,对着何雪的脸颊狠狠舔了一口,还拿出一副回味的样子跟我说,“李峰,看到没?这就是一度抛弃你的女人,这个女人看不上你,但却投入了我的怀抱,你知道么?我这辈子玩过的女人中,有两个女人最够味,一个是何雪,另一个是杜兴的老婆,她俩一个贱一个骚,现在想想我都留恋跟她们睡在一起的感觉。还有,你们知道杜兴老婆怎么死的么?在做人流时,我用宫腔镜戳到她里面,给她硬生生搅合死的。”他说到这还特意看看杜兴的反应。
向麒玉杀猪似的在车里嗷嗷嚎叫了,我也没同情他,反正只要逮住机会,能踹上半身就不踹下半身,能踹敏感部位,就不绝不踹他屁股。我头次觉得踹人是一件既幸福又上瘾的事,打心里也觉得,是真他娘的解恨啊。没一会儿,杜兴和刘千手也都赶来了,刘千手考虑的多,让杜兴赶紧拦住我,怕我真发疯,把向麒玉踹死了。也真被刘千手说对一点点,我们把向麒玉拽出来时,他都半昏迷了。杜兴又把手铐子的钥匙找到,想给我俩解开禁锢,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我们也终于赢了呗,其实却并没结束。突然间,传来嗤嗤嗤的三声轻响,这是在路边一个灌木丛里发出来的,我们都没留意,全着了道。我们仨要么脖颈上,要么大腿或屁股上,全挨了一镖,这镖很特别,镖头跟针尖一样,刺进去的瞬间不太疼,但随后就好像有股电流顺着伤口往心里走,它所到之处,还变得毫无知觉。我明白,这一定是麻药,而且药劲猛,剂量不小。我心里着急,知道我们被偷袭了,我不甘心,想找到这偷袭者再把他击毙,但力不从心,我站起身刚四下一打量,就觉得天昏地暗,最终俩眼一闭。
这么一来,只剩下向麒玉一个人了,我发现他是个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主儿,也不知道是因为手抖还是其他啥原因,他啪啪给车打火,但就是打不着。我最恨这个坏爷们,也不等杜兴过来,我站起身往那警车那跑。我双手是背在后面被铐上的,但这并不耽误啥。我先背着身子把车门打开。向麒玉在我打车门时,还试图拽着车门反抗呢,可我带着怒气,爆发力很大的,他平时也腐败惯了,哪有劲啊?这么一比较下,根本拦不住。等我打开车门时,他脸都绿了,问了句你要干嘛,接着又要往副驾驶那儿爬。我心说他不是不出来么?那好啊,那我就不让他出来,我抬腿就往他身上踹。别小看我踹人,最近我换上了硬底皮鞋,用鞋跟儿踹他,至少能让他身上留点内伤。
在我昏倒前,灌木丛里走出一个黑影,他身板很小,我还看不清他长相,但他说了一句话,让我难忘。“呦西!”等再次睁眼时,我已经被人牢牢绑在一个木桩子上了。这木桩子离地有半人多高,还是横着放的,我双手挂在上面,双腿却跪在地上。这种姿势有种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感觉,反正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得劲。我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又抬头往前看了看。这里算一个密室吧,四周全是铁皮墙,我猜我们应该是在集装箱里,而在屋子正中央,有人生了一堆火,他正跪在火旁边,用一把刀不住的扒拉着,让火能烧的更旺。本来这集装箱里应该挺冷,但有这火取暖,倒没让我觉得有什么寒意。等眼睛适应后,我又仔细观察着,凭这个生火人的体型与打扮,我敢肯定,是他把我们仨弄晕的,也就是那个说呦西的日货。
我俩把路面腾出来的很是时候,这摩托横着扫了过来,奔着那警察撞过去了。那爷们刚把枪调到连发状态,还没等找准目标呢,就被这摩托扫到腿了。这得多大的冲击力?那爷们几乎是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啊,横的摔在地上,但他挺逗,这时候还开枪了,对着夜空,突突突,突突突的打上了。杜兴被车速的惯性一带,在地上一直滚啊滚得,少说滑出十米去,不过他懂得保护自己,尤其还带着护具和头盔,这一番下来,除了有些晕乎,并无大碍。他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趁空举起枪,砰砰两枪把那乱开枪的警察击毙了。
之前我没看清他的长相,心里也没太多想,这次瞧着他的容貌,一时间我心里跟炸锅了一样。
我打是打爽了,但接下来怎么办,这让人头疼。一探组的三个人,虽然以前是我同事,但都被向麒玉收买了,不可能再跟我讲什么交情,他们一看自己的头头吃了大亏,全红眼了,有个小伙还呲牙咧嘴的,走过来就势要把枪顶在我脑袋上。我有种放弃抵抗的想法了,心里想着,自己赚到了,他们要把我打死,我也认了,只要以后向麒玉戴着一副左眼正常,右眼五百度的眼镜时,能想到我,这就够了。可刘千手护着我,他本来没说话,现在却挡在我面前,爆喝一声说,“怎么着?你们都是警察,还想杀警察是不?为了那俩骚钱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买卖?也行,是个汉子就给我俩来个痛快,别磨磨唧唧拿枪光指着。”一探组那三个人也真就是做做样子,他们哪有擅自开枪的权利,他们听完刘千手的话,全扭头看着向麒玉。
这让我看的害怕,突击步枪的威力不小,尤其这枪还能连发,他要对着摩托车突突突一番,杜兴想躲都躲不掉。但杜兴也有招,他一看对方把大枪拿出来了,他又把车速提了一个档次,还在离我们有二十米远的地方猛地连人带车向地上滑倒。这是一个挺冒险的车技,他想让车贴着地面划过来,当成一种进攻武器。我和刘千手可不想被误伤,我俩也有默契,我直接往路边上一扑,就势卧倒在地,刘千手比我好过一些,他一跳一爬,直接坐在警车上了。
这人我认识,较真的说我俩还算是同事关系呢,他就是那个干瘦的男法医。我一直知道这男法医是向麒玉的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身手这么好,还是个外来户。
杜兴等的就是这机会,他一摸后腰,拿出一把左轮枪来,他也没多开枪,砰砰两声过后,这俩警察的脑门上全激起一股血雾。这可是爆头的节奏,我眼睁睁看着这俩傻爷们跟面条似的瘫在地上,哪还有刚才的神气劲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很快,向麒玉和另外那个一探组的警察都慌了,向麒玉吓得赶忙往警车里跑,另外那个警察倒挺有种,上了警车,从里面拿出一把突击步枪来。他是想跟杜兴玩命较较劲了。
看我醒了,男法医把头抬了起来,冷冷望着我们。他之前给人的印象,很胆小怕事,但这都是假象,他现在的目光,露出的是能让一般人胆颤的凶光。我发现他有种跟我较劲的意思,盯着我后,目光就不再挪开。我倒没跟他顶着干,毕竟自己现在处在劣势,没必要自找麻烦。我又把目光偏移,四处打量,我发现一个角落里还坐在另外一个人,他正在那喝酒,只是他躲得太隐蔽,如果不细看,很容易把他漏掉。喝酒这人就是向麒玉,他依旧拿出一副很屌的样子,还心情不错,看着我呲牙乐了乐。这时候,我身旁也传来一声闷哼,刘千手和杜兴分别在我的左右面,我们哥仨算是全败在这个木桩子上了,这声闷哼也是刘千手发出来的。我担心他俩受伤了,虽然手被牢牢绑住,但我身子和脚还能动弹,我挪了挪身子,用脚撞了撞刘千手,把他弄醒,问他怎么样?刘千手没急着回答,因为他冷不丁也被这密室的场景弄愣住了,他四下看看,缓了一小会。杜兴倒是没用我叫他,自行悠悠转醒。
在我旁边这俩警察当先行动了,他俩也不找掩体,一同举着枪向黑摩托走去。面上看,他俩挺汉子的,不过我心说,等一会被打得满身是窟窿时,看他俩还会不会这么硬朗。黑摩托一点要降速的意思都没有,又离近一些后,杜兴把身子往下压,让自己尽量贴在摩托车上。那俩警察也都算着距离,等差不多了,他们一起开枪。不得不说,他俩射击还算有点准头,好几发子弹全打在摩托车上了。只是杜兴藏得好,一时间没受伤。这俩警察也不傻,有一个警察打到半道就停了,举枪不动,而另一个警察把一弹匣全打光,又在同伙的掩护下要换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