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诡异女友(第1 / 2页)
我一边往他那边走一边四下看了看,我发现会场里有几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挺有派,站在讲台上拿出一副俯视的架势望着我们。我心说这哪来的?咋看着这么屌呢?他家里人知道么?我走到刘千手旁边还问了一嘴,刘千手告诉我,这人是省厅来的,说要处理几个大案,但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等一会开会再说。我发现刘千手提起这人时,眼中有种忧虑的感觉,我猜他没跟我说全,这里面还有事。这时杜兴在旁边插一嘴,盯着那人说,“你俩看看,啧啧,这爷们儿的站姿,十足的希特勒啊。”我发现在我们仨私下说话的期间,这人也时不时的看着我们。这会场人不少,他却总看我们。这样又过了半小时,在八点整的时候,这人开口说话了,“好了,人都来了,咱们开会。”他又自我介绍几句,说他叫向麒玉,是省厅特派的专员,从现在起,有几个案子由他来负责,让整个乌州市警局配合他。他说这话时,局长和副局都在旁边频频点头,那意思不言而喻了,我们这些手下一定要尽全力才行。
我扭头刚要走,发现远处站个人,就是之前在一楼坏笑的那个男法医。他现在倒没笑我,只是惊讶的长个大嘴,呆呆的看着我直眨眼睛。我估摸着我脑门肯定红了,被他发现啥了。我心说真邪门了,咋啥事都被他看到了呢?我也懒的解释啥了,就没理他,赶紧上楼。等回到办公室时,我发现杜兴也在。这一晚上没见,他状态好多了,只是脸上始终挂着一股忧虑的神色,倒跟刘千手前一阵挺像。他正喝着茶水呢,顺带着看了我一眼。他比那男法医的眼睛毒,也猜出来啥了,跟我说了句,“李峰,小打小闹很正常,也别乱治气,过去拉倒,以后你们的路还长着。到时你闲下来了,可要多陪陪她。”我心说不对劲啊?杜兴是话里有话啊,啥叫路长着,闲下来啊?难道他知道什么了?我看着他,他却回避我目光,又靠在椅子上喝茶。我本来真以为这是茶水呢,但仔细一看颜色不对,这水有点发黑。
接着他又让人把投影仪打开,播了几个片子。前几个都没啥,有车祸现场的,也有悬崖底下发现尸体的,这些案子我有印象,都是陈年积案了,当时都按意外死亡来结的。而再往下的一个片子让我敏感了,这是江凛城的案子,尤其关于这案子的资料还挺多,翻了好几个片子,还都说它呢。向麒玉着重拿江凛城的案子说事,他说在这案子的案发现场,我们发现了一个烧毁的录音笔,经过技术人员的处理,这段录音被找回来一部分,另外在那肇事的车里,还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虽然设备损坏了,但在修复后也还原了部分视频。他先把这录音找出来,放给我们听。那段录音我听过,都是江凛城跟律师谈话的,但当我听到他放的这段录音时,心里突突上了。这录音里,有一个人在坏笑着,另外也有人惨叫着,说不要杀他。光从这录音,大家肯定会联想出来,这是凶手在杀人。随后他又把录像调出来给我们看,录像中有一个人黑衣人,在镜头前出现几次,还带着一个鬼面具,尤其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我这笑一点效果都没有,她猛地转过身子,瞪着我问,“你既然都知道了,现在害怕我了,对吧?”说实话,我被她这凶巴巴的目光一瞪,确实挺害怕的。但反过来说,她指的害怕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很发自内心的摇摇头,说没有。这期间小莺又走到我身边,跟我离的很近。我为了表示我不害怕她,索性张开手臂,想把她搂住。以前我这么干过,都是我俩看完电影那时候。我寻思现在搂一搂没啥问题呢,但我高估自己了。小莺根本不让我碰她,拿起那一沓子资料,狠狠拍在我脑门上,还是一顿连环炮。砰砰砰砰的,把我砸的直喊疼,甚至我都止不住的往后退。我发现人不可貌相,这小娘们发起威来劲真大,我最后都被拍迷糊了,就差数脑顶上的小星星了。我看小莺也没停手的架势,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避避风头再说。尤其现在是工作期间,这黄天化日在警局里,一个法医暴打一个刑警,成何体统啊?我抱着脑袋嗖嗖跑到外面去了,小莺气没消,顺手把法医室的门关上了。我又盯着这门愣了一会,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先回二探组吧,让她缓缓再说。
这次我赶过来,正巧经理在,还特意跟我打个招呼,我挤着笑应了一声,但没跟深聊,不然真被他知道我到这找前女友来,误会可就大了。我嗖嗖跑到七楼,来带704房前砸起门来,我还担心何雪已经割腕了,别奄奄一息的连开门的劲都没有了。我心里默数着,要是数了十个数她还不出来,那我绝对踹门而入了,但没等数完,我看猫眼那一暗,有人从里面往外看。我稍微安心,心说情况不算太坏,而且门还立刻打开了。我喊了一声雪儿,就冲了进去。我现在满脑子是何雪的安慰,也没往别处想啊,但等进去时才发现,何雪光着身子。她本来躲在门后面,看我一进来就顺手又把门关上了,还主动抱着我,亲我嘴。我发现这绝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何雪了,她以前挺腼腆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咋这么开放了?尤其她亲的同时,还把腿抬起来,缠在我腰上。冷不丁被前女友这么吻,我心里起了不小的波动,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因为我根本没跟她亲热的意思。
何雪接着说,“我-割-腕-了,你-来-找-我,不-然-我-就-死-了。”我慌了,割腕这玩意儿可严重可不严重的,要是割的深了,人没几分钟活头的。我很烦这种女人,一遇到感情就又哭又闹又上吊的。但有啥法子,我要真不去,她真死了可咋整?我问她在哪?她说她在莲花宾馆704房。我没心情吃烧烤了,虽然还有好多东西没吃全浪费了。我顾不上那么多,赶紧结账,打个车往那赶。我是绝对的救人心切,打心里还有种跟死神抢人的念头,就让出租车司机快点开,没多久来到莲花宾馆。这宾馆在乌州市很出名,不是因为它多上档次,而是环境好,一般警局来客人了都往这儿领,我跟这里的收银员和经理都挺熟。
我使劲晃着脑袋,把嘴挣脱出去,还扭头看着她的手,她俩手腕都没事,换句话说,她割腕是假的。我这下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合着她想色诱我。何雪是真豁出去了,又想往我脖颈上亲。说实话,我挺反感这个的,说白了她有点不要脸了,我有种把她摔出去的冲突,但她光着身子真要摔到地上,可别摔出个好歹来。我没法子,只好抱着她往床上走,还连连跟她说,“别闹,别闹!”等我把她丢到床上后,何雪瞪着我,她没多说啥,就三个字,“为什么?”我心说什么为什么?这还用多说么?我不想跟你处对象了,那哪能跟你亲热呢?我知道今天我要不把话说明白,她还不死心,我就找了个被,给她盖上,又坐在一旁心平气和的说起来。我发现这事挺邪门,平时让我说点报告啥的,几乎是张口就来,但一说到感情事,我就词穷了,逻辑也有点混乱。前一阵安慰杜兴时,我就这样,这次更别提,我呱啦呱啦说了半天,包括小莺跟我的关系啥的也都说了,但总结起来呢,无非是一句话,我有女友了,咱们不适合。何雪听完一翻身,闭上眼睛不说话。我看不到她脸,不知道她啥反应?
我有种极其恐怖的想法,难不成何雪摊上啥事了?我问她,而且说话都抖了,“咋了?雪儿?”
我一合计,她自杀是假的,也没啥生命危险,不管她咋想的,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也该撤了。可还没等我走呢,我电话响了,我还寻思呢,谁这么巧啊,在这时候打电话。等拿出来一看,我都想苦笑,这不仅是巧,感觉更有冥冥的天意,竟然小莺的电话。我不敢不接,而且我正头疼咋哄她呢?她能主动来电,这再好不过了。我急忙摁下接听键,还先给她问了句好。小莺心情不错,不是下午那状态了,她在电话里还笑了,说晚上没意思,想约我出去走走,问我来不来?我能说不去么?急忙一口应下来,还立下军令状,一刻钟内一定赶到她家楼下。我是真大意了,也没想到何雪能阴我。突然间何雪扭过头,用一副小声调说了一句,“李峰你别走!”我当场就愣了,她这声调要再大点,弄出发火的样也行,要么再小点,让电话里听不到也行,可她太会把握了,这声调真是恰到好处,乍一听小莺肯定误会我跟别的女人鬼混呢。我想解释,但小莺不给我机会,说了句你真行啊,就把电话挂了。
我就顺手接了,没想到的是,何雪在电话里说话阴森森的,还一顿一顿的,“李-峰,你-来-找-我-啊。”我吓得一下站起来了。烧烤店有个特点,每桌上面都有个排风筒,我绝对是运气,险之又险的差点撞到排风筒上。我想起大玲子了,她死前打电话给我,就是这个语气。
我拿出一副呆样,好一会没缓过来,满脑子一片空白,心说连说完了,这咋解释的好啊。我记得有个哥们告诉我,如果媳妇真误会自己了,也解释不清的话,那就真来一次,反正不能亏了自己嘛,但我觉得这是屁话,我也不可能这么干。我觉得何雪是故意的,没想到她学坏了,这招跟谁学的呢?我看何雪望着我,还有挽留我的意思,我没说啥,也不知道再说啥好了,默默站起身往外走。何雪倒是急了,喊了句,“你要走了,我真割腕。”我头也没回,但笑了笑,心说你割吧,哪怕你挂个绳当我面上吊呢,我也不带管的。这一晚我算吃个瘪亏,出了宾馆又往小莺家奔去,我合计她还在家,我赶紧去找她说说啥的,甚至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跟网上学,当她面摔个碗,跪在上面求原谅吧。她家是五楼,我在楼下时就抬头看了看,发现她家灯是黑的,这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很明显她不在家的面大,但我不死心,又跑上去敲了老半天门。我是一门心思想找到她,还趁空打了几个电话,小莺不接,也不开门,我这么做很扰民的,把对门一老大爷弄出来了。
我实打实说,他来这一出挺气人的,合着我被排外了是吧?可他俩真不带我,一起去了刘千手办公室,还把门反锁了。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只能作罢。我一时间也不想回家,琢磨来琢磨去最后独自去了一个烧烤店。我点了些吃的,又让服务员上了炭火,我一边自己烤肉一边喝闷酒。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最早近警局时,虽然我们二探组被排外,但还有个王根生跟我搭档。我俩一起吃小炒,也算有个伴,现在却连伙伴都没有了。而且一说到王根生,我脸色一暗。这算是陈年老账了,虽然我刻意少想,但也忘不掉去年发生的一件事。别的探组破案时,意外在荒郊发现一具早已腐烂的男尸,后来经过检测,是王根生的。也就是说,我这哥们在锤王案失踪后,最终没逃过劫难,死在郊外了。我借着酒劲伤感上了,甚至突然间还有种理解刘头儿的感觉了。我也想以后自己邋邋遢遢的,当然这就是一时感触。这时我电话响了,我本来没在意,拿出来看了看。上面显示是何雪的电话,我以为她回去了呢,打电话给我报平安。
他问我干啥?我说找女朋友。那老大爷也是个明白人,猜出来我跟小莺闹意见了。他也挺狠,从家里拿出一个马扎来,跟我说别累到,坐着慢慢敲。这明显是赶我走的意思,我也理解,他年纪大了,要好好休息,虽然我特不情愿走,但有啥法子呢?只好先行告退了,心说那就等明天吧,小莺肯定会上班,我在班上跟她好好说说。我这么想是没啥问题,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第二天一早,六点多钟的时候,刘千手就给我打电话,他告诉我,今天一定正点来警局,要开会。一般能让刘千手主动通知的会议,一定是大案子,我以为我们二探组又有活儿了呢,我心里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我们终于有事干了,郁闷的是这么一来我又没时间陪小莺了。但我是警察,要以工作为主,我就急忙起来了,匆匆吃个早饭,提前到了警局。我发现今天警局气氛不对,我来这么早,但还属于不积极分子,大家来的比我还早,还都在大会议坐着。我刚进会议室,刘千手就对我摆手,那意思让我坐他旁边去。
我急忙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杯子闻了闻,里面一股药味。我挺奇怪,问他,“大油,你喝的什么啊?”杜兴好像很怕我尝这个药,又一把抢了回来,一饮而尽,跟我说,“没什么,这玩意儿能调节体质,让身子变得更加灵活,挺好的。”我心说我信你话才怪呢,什么叫调节体质?有这好事你能不叫着我?但我也没觉得他说谎,这药肯定对身体灵活有什么好处,却一定是通过损害身体来找平衡的。杜兴啥身手我再清楚不过,他能为了身体灵活来喝药,明显是摊上啥事了?我怀疑他和刘千手有啥密谋,不想告诉我。我记得刘千手的话,让我别多问,我纠结好半天,最后一咬牙,把好奇心硬生生的压下去了。这一天我们依旧没啥事,不过中午我下去取盒饭的时候,有个同事拿出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跟我说,“啥时候来干文职啊?”这让我挺敏感的,我心说我咋不知道这事呢?但那同事就是撞面时说一句,不是跟我特意聊天的,我还想问时,他早走没影了。等到晚间也是,刚一下班,刘千手就从办公室出来了,让我赶紧回家,但他和杜兴还不走,要商量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