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卧底(第3 / 3页)
我长吐一口气,也忽然意识到,我这边解决对手了,杜兴那边怎么样了?我扭头看一眼,发现杜兴正乐呵呵地坐在他对手的身上,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他还说一句:“李峰啊,你打架不行!太娘们儿了,咋啥招都用呢。”我呸了他一口,心说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看我在肉搏也不过来帮一把,再者说,什么叫我打架太娘们儿?我身手摆在这儿呢,也就是杜兴没遇到搏击高手,不然一样狼狈。
我俩稍微歇了一会儿,杜兴还把这俩人的裤子脱了下来,把裤腿撕了,跟裤带一起用着,把他俩绑得结结实实。杜兴又打了个电话出去,但看他拨的是手机号,不是110。电话接通后,他只强调一句:“搞定了,一刻钟后过来拿人。”我心说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一定是暗中的支援。
这么一来,没我俩啥事了,杜兴又把摩托推起来,我俩往林子外走。本来我还合计,我俩今晚上来就是为了抓这俩毒贩子吗?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非得我俩出面?随便找几个刑警一蹲坑不就得了吗?我想问一嘴,但杜兴一句话又把这事弄岔过去了,他指着那辆车跟我说:“咱们过去瞧瞧。”我也有这好奇心,不知道车里会不会还有啥秘密。
我们翻了一遍,最后打开后备厢时,发现里面有个大旅行包。这旅行包没啥异常,只是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很明显里面装着很多东西。这可是毒贩子的车,我不禁想到,难不成这旅行包里全是毒品吗?这想法可太刺激了,这么一大包要都是那东西,那得多少钱啊?几千万还是几亿?我都被这天文数字弄得晕晕乎乎,杜兴倒没什么,还把旅行包拎了出来。杜兴力气大,可拎着这包还有点儿吃劲,我见状也急忙帮了一把。我俩把包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坛子来。这坛子跟酒坛子挺像,盖子还被胶布缠得严严实实的。
我发现个事,先不说这坛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在坛壁上,雕着一幅画。这是张人脸,还带着彩,跟矮胖墩车上那张脸几乎一模一样。我之前一直以为车文身是张糜烂的脸,但看到坛壁这张画以后,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这哪是糜烂的脸,就是一张行尸的脸好不好?只是汽车文身不带颜色,那些行尸脸上涂着绿光的地方就被我误以为是糜烂的痕迹了。尤其这张脸的左脸颊上也有三颗品字形的黑痣。锤王!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杜兴递给我一个盒子,他自己又撕开一个,当我面示范起来。我发现这块状物好神奇,捏碎了往脸上一抹,就能发出一股股的绿光来。而且他抹完脸后,乍一看让我想起了行尸。我还是有些迷糊,悄声问一句:“到底搞什么?咱们抹这个不是让自己更加明显了吗?”我俩现在说话有点儿冒险,出点儿岔子就容易暴露目标,可杜兴为了让我安心,还是悄声回了一句:“放心好了,一会儿听我的命令。”我没法子,又学着他,把自己装扮成行尸。
那车停了半分多钟,车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他俩先凑到那棵树旁边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往林子里走。其中一个还古怪地叫起来,发出哦哦的声音。这声音刺激得我心里直恶心,就跟电视里出现的恶鬼叫声一样。杜兴掐着时间,等他俩又离近些后,他猛地站了起来,也哦哦地叫着。
杜兴说过,让我听他命令,可谁知道他的命令竟然指的是肢体语言。我急忙紧随着,不过我站得有点儿急,也有点儿小乱,被一处灌木刮了一下,让衣服有些凌乱。这下可好,我站起来后还得穿衣服,弄得乍一看就好像我跟杜兴刚才干啥不正经的事一样。
那俩人被我俩的突然出现吓了一下,不过他俩反应快,迅速镇定下来。其中一人四下看着,又问了句:“你们是江爷的人吗?”杜兴嗯了一声,还在脑门上画了一个十字架。我也急忙随着,但心里彻底凌乱了,能听出来,这人说的江爷一定是江凛城,可江凛城不是死了吗?怎么把他牵扯出来了呢?奇怪的是,这俩人看我们的动作倒是放心了,其中一个人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对着我们晃了晃说:“我这儿东西带了,你们呢?”这纸包有小孩儿巴掌那么大。阿豹说过,许多多有个怪癖,喜欢让手下在荒郊做毒品交易,这纸包中弄不好放的就是毒品。可他又问的那句,我们的东西带没带?我不知道我们要带啥!
我发现我傻兮兮地被蒙在鼓里,可杜兴却都明白。他还嘻嘻诡笑着,拍了拍后屁股兜:“方子在这儿,要不是我兄弟俩混得快没饭吃了,也不会违背师父的话,把它拿出来卖了。”方子?我心里暗暗念叨着,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定跟江凛城兄弟有关,江凛城这人我没太接触过,但他兄弟可是个奇才,尤其在药学方面的造诣。难不成这方子是药学类的或者就是培育那变异囊虫卵的?可话说回来,不管有没有这个方子的存在,杜大油拍着自己屁股兜儿说有方子,这一定是扯淡呢。
杜兴从兜里摸出钥匙,借着劲儿把盖子上的胶布都抠了下来。我也帮忙,只是这时心里都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我突然觉得,这坛子里装的不是毒品,而是其他什么东西。在盖子打开的一刹那,我就急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我承认自己太着急了,想想也后怕,万一这坛子里装的是啥弩箭的暗器,我这么莽撞不就中招了吗?我这一眼下去,发现坛子里也有一双眼睛在望着我,他那表情还冲我哭呢,而且在开坛的一瞬间,里面还飘出来一股恶臭味。我被连吓带熏得一下弄恶心了,尤其刚才那哥们儿一嘴的韭菜味还没让我缓过劲儿呢,赶一起一叠加,我受不了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吐了一口。杜兴一直留意我的表情,他急忙扯了我一把,让这一口都吐在了坛子外面。我使劲儿拍着胸口,强制让自己好受一些,只是无论我怎么做,心里都依然难受。
我指着坛子说了一句:“这也忒变态了,怎么里面是个死婴呢?”杜兴正盯着坛子看,应了我一说,还接话说:“何止是死婴?李峰你再看看,就知道锤王是多疯狂的一个人了。”我知道刚才我没看仔细,也品出来杜兴话里有话。我又凑过去瞧了瞧。这婴儿也就刚出生没多久,但脑袋是裂开的,很明显被锤斧之类的工具开颅了。他整个大脑全被挖空,只剩一个脑壳子。我形容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反正下意识地我还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总觉得有人要挖自己脑袋似的。
杜兴啧啧几声没再多说什么,可我理解他的意思,这婴儿的脑袋一定是被锤王享用了。我又不禁联想,难不成锤王从监狱里逃出来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跟了许多多吗?就是因为许多多有实力给他弄死孩子吃?而且刚才打斗时,我对手还用了挺脖子的招数,我联系着前前后后,有了一个观点,顾倩婷还有秦医生,一定跟许多多这些人认识,秦军非法贩卖的死婴,也该是卖给了他们。
本来十字架凶杀案和折翼天使案已经结案了,虽然有些疑点没解开,但我没想到这两者竟然还跟行尸案有关,甚至就好像有个无形的线一样把它们串在了一起。我俩没在现场停留多久,杜兴还把坛子封好又放在车上,招呼我一同离开。我们回到阿豹家时,天已经快亮了,阿豹还在沙发上睡觉,甚至连姿势都没变。我和杜兴没“打扰”他,悄悄地回到里屋。杜兴不打算说什么,我也没多问,我俩各自睡了下去。出去一趟也让我真疲惫了,我睡得很快,但醒来得也很突然。毫无征兆的,一个凄惨的叫声从客厅里传来。
我还不了解杜兴?他有个习惯,在屁股兜里永远放着手纸,怕突然闹肚子好上厕所应急用。而对方那俩人却信了,还都贪婪地笑了起来,拿着纸包那位更是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走,这就想交易了。杜兴假装一边掏兜一边也往前走几步。等我们两伙人离得挺近时,杜兴扯嗓子吼了一句动手。这次我反应一点儿都不慢,在他刚喊我就冲了出去。我心说对方一共俩人,我们也俩人,一对一,正好!
前一阵对阵小白人时,杜兴教了我一招,飞起来用肩膀撞人。这可是很毒很厉害的招数,为了能快速擒住对方,我这次也用起这个招来。我助跑几步,带着速度横着飞起来,用肩膀狠狠撞在对手的小肚子上。这要是杜兴来做,一招下去,保准让对手晕厥,可我是头次做这动作,掌握不住其中的精髓,而且力道也没到火候。我一下将对手撞到,不过他没晕,还直咳嗽,甚至又打了个嗝。我压在他身上,正巧离他嘴巴近。我算服了他这个嗝,我闻了一口,差点儿翻白眼,心说这哥们儿晚上吃多少韭菜?嘴里啥味啊?
我强忍着难受,顺势往上一爬,坐在他身上。我不客气,现在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我对他脖颈打了一拳。这一拳我挺有信心的,以为对手会晕,可实际出了岔子。对手挨了一拳,反倒有些兴奋,还哦了一声一挺脖子。我差点儿看呆了,他这举动让我想起了折翼天使,那次我跟顾倩婷搏斗时,她也用了这个怪招。这怪招能让人脖子变硬,不会那么轻易窒息。我合计这一定是个功夫里的绝技,就跟街头卖艺的用脖子顶刀枪一样。我没死心,又用双手使劲儿掐他脖子试了试,可结果还是那样,他脖子跟木头似的。
对手被我连番攻击,这时回过味来,他也明白了,我俩根本不是江爷的弟子,反倒是敌人。这哥们儿真怪,他不理我掐他脖子,嘴里就那么哦哦地叫上了,还捏着拳头,把拳头弄得嘎嘎直响。我害怕了,意识到这哥们儿可能会啥硬气功。一般人没见过硬气功,或许对这东西不了解,但我之前接触过这类的高人,硬气功发功慢,但要运出力道打到人,那可是非死即伤,骨断筋折。
我心里骂一句他娘的,这哥们儿是想一炮打死我是不是?我可不会让他得手。我四下一打量,正巧旁边有块石头。这石头有碗口那么大,还有个很尖的棱角。我一伸手把那石头捡过来,对准这哥们儿的脑门砰砰砸上了。这石头不比板砖差到哪儿去,我心里数着,自己总共砸了5下,最后收手时,对手脑门上全是血,跟个血葫芦一样。他望着我,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可我甘心啊,还试探下他的鼻息,很轻微,若有若无的,这是晕厥的症状没错,他终于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