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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苏格兰,我猜他拎着一个包?”
“不,先生。我想他让出租车在楼下等着他。”
“当他发现里奇少校不在家的时候,表现得失望吗?”
“至少我没注意到。他只是说他会写一张字条。他走进这间屋子,走到桌边,我就回厨房了,我的凤尾鱼鸡蛋快来不及了。厨房在走廊尽头,听不见这里的动静。我没听到他离开或者主人回来的声音,不过我也没有特别去关注。”
“完全没想到,先生。当时我惊慌失措,我——我只想离开这里——”他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找人帮忙。”
波洛点点头。
“那你是否意识到那是克莱顿先生?”他问。
“我应该认出来的,先生,但您知道,我相信当时我没有认出来。当我跟警察一起回来之后,我说:‘怎么回事,这是克莱顿先生!’然后警察问:‘谁是克莱顿先生?’我说:‘他昨晚来过这儿。’”
“啊,”波洛说,“昨晚……你还记得克莱顿先生具体是几点到这里的吗?”
“那边是里奇少校的卧室。”伯吉斯说。
波洛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房间的另一边。那里有两部留声机,各自摆在一张矮桌上,拖着像蛇一样弯曲的电线。还有几把安乐椅和一张大桌子,墙上挂着一套日本画。这是个气派的房间,舒适,但不奢靡。
他又看回威廉·伯吉斯。
“发现尸体时,你应该受到了惊吓吧。”波洛温和地说。
“哦,是的,先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男仆的语速变快了,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可能觉得,通过不断讲述这个故事,最终或许可以从脑海中抹去这段记忆。
“无法精确到分。但我想大约在七点四十五……”
“你很熟悉他吗?”
“在我受雇的这一年半里,他和克莱顿夫人经常来访。”
“他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吗?”
“我想是的。有一些气喘吁吁,但我认为那是因为他很赶时间。他要赶火车,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先生,我每天早晨会在房间里走一圈,搞搞卫生,擦擦玻璃之类的。当时我停下来捡掉在地板上的橄榄,然后就看见地毯上有一块像铁锈一样的深色污渍。不,那块地毯已经送去清理了。警察检查完了。这是什么?我想。我还对自己开玩笑地说:‘真像血迹!但它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洒了吗?’然后我发现是从箱子里流出来的——箱子侧面有个裂缝,这里。于是我又问自己:‘这是什么——?’依旧什么都没想。然后我像这样打开了箱子(他一边说一边演示了一下),就看到了——一个男人侧躺在里面,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把恶心的外国小刀,或者匕首之类的东西,插在他的脖子上。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永远!会跟随我一辈子!那种震惊——完全出乎意料,您明白的……”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我松手让盖子自己盖下去,跑出房子、跑到街上,到处找警察——很幸运,我在街角找到了一位。”
波洛认真地看着他。如果这是表演的话,他表演得很逼真。他开始担心这可能并非表演——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叫醒里奇少校?”波洛问。